對,不知什麼時候,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見了,景象也變了,不是古色古香的街道,四周漆黑一片,陰風陣陣,唯有她這一小塊能看到些許光亮。
南潯難得做一次噩夢,覺得特別稀奇,不過這夢境也太真實了一些,周圍的陰風好像真的鑽進了她骨頭裡,冷得她連連打顫。
摸索到那看不見的棺材蓋,南潯一把將棺蓋掀起。
就在她掀開棺蓋的一瞬間,周圍颳起了一陣狂亂的風,吹得她眼前都睜不開了。
南潯以手擋風,眯著眼看四周。
不知從哪兒射進來一束微弱的亮光,讓她得以看清楚周圍的景象,這似乎是在一個巨大的石洞裡,地面比較低,像是一個坑。
南潯的腦子裡忽地閃過什麼,但或許是在夢裡,那念頭一閃而逝,之後便再也抓不住了。
刺啦,刺啦。
有奇怪的聲響從身旁發出。
南潯猛地看向那具屍體,竟發現那白衣男子一雙手上的指甲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又長又尖,正在那看不見的棺材壁上狠狠抓撓著,這刺耳的刺啦聲便是指甲尖兒劃在棺材壁上發出的聲響。
撓著撓著,那白衣男子唰一下睜開了眼,那雙眼泛著綠光,詭異至極,然後他僵直著身子坐了起來,脖子慢慢扭動,看向了南潯。
然後,嘴角一勾,笑了。
他臉上血漬未乾,襯著那笑容,愈發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南潯雙眼瞪大,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
然後她陡然一個激靈,竟這樣從夢裡掙脫了出來。
南潯坐在床上大口喘氣。
身邊,沈曉雲睡得正香,外面的天還是漆黑一片,正是夜最深的時候。
“小八,小八!”南潯呼喚小八,但是小八沒有回應,這個點兒小八很有可能在入定修煉。
剛做了個噩夢,南潯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她想開燈,但想起沈老爺子有規定,今晚任何人不得開燈,只能點蠟燭。
南潯便摸索著從抽屜裡找了個蠟燭點燃,暈黃的光碟機散了南潯身上的寒意,她重新爬上了床,盯著那燭火發呆。
不多時,那蠟燭上的火焰突然瘋狂跳動起來,南潯嚇了一跳,親眼看到那黃色的火焰竟一點點變成了……幽綠色。
南潯面色一白,連忙鑽進了被窩裡,抱緊了身邊的沈曉雲。
她沒看錯的話,剛才蠟燭旁邊好像掠過了一道白影。
臥槽啊啊啊,鬼火啊啊,特麼的屋子裡有鬼啊啊啊!
說好的沈家老宅不會有髒東西呢呢呢?
南潯在心裡狂吐槽,忽而某一瞬間,她發現手裡的觸感有些不對勁兒,她抱的明明是個軟妹紙,體溫也是暖暖的,但現在這觸感似乎有些硬,而且溫度越來越低,冰涼得很。
“丫頭,你抱得太緊了。”耳邊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那語調溫柔而低緩。
南潯緩緩抬眼,不禁嚥了咽口水。
她現在不是在床上,而是在之前那條街巷上,俊美的白衣男子就站在她面前,而她正摟著對方的腰,將對方抱得死緊死緊的。
男人不再是那副七竅流血的鬼樣子,他正看著南潯,淺淺笑著。
南潯連忙鬆開他,猛地往後退了三步。
她現在突然明白怎麼回事了,她被鬼纏身了,眼前這個清俊優雅的男人特麼的是個鬼,他不知用什麼辦法入了自己的夢!
“丫頭,你之前不是想跟我學玄術麼,我同意了。”男人道,看著她的目光慈祥而溫柔。
南潯呵呵乾笑道:“那、那個我突然覺得自己資質愚笨,實在不配當大哥的弟子。”
男人臉上的笑意慢慢斂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你又不想跟我學玄術了?”
南潯心裡快哭了,面上卻笑著應道:“想,可想了,我就是怕自己太過愚笨學不會。”
男人又溫柔地笑了起來,道:“無妨,有我在,你再笨也能學會的。”
“哦,那我真是太高興了!”
“丫頭,明日開始你必須亥時就寢,若是遲了——”
“師父放心,徒兒不會遲到的!”
男人微微蹙眉,“我從不收徒兒,你無需喚我師父。”
“那大哥怎麼稱呼?”
男人瞄她一眼,淡淡道:“按照輩分,叫我老祖便好。”
南潯聽了這名兒,猛然間想起什麼,瞳孔驟然一縮。
男人說完這話,把什麼東西塞到了南潯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