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在魔教強者為尊,沒人去救那本是七護法之一的刺客。紅衣順其自然頂替了一個護法的位置,並很快躋身七護法之首,手段厲害得很。
自那後,紅衣狠名傳遍了整個魔教,眾人都要忌憚幾分,但沒人知道,紅衣從那夜起便嚴重失眠了,非得點上安神香才能入睡。
南潯拄著腦袋連連嘆氣。
十五歲的小屁孩,還一副死傲嬌的樣子,呵。
突然間,南潯聽到美男宮方向傳來一陣琴聲,不禁挑了挑眉。
得虧這琴聲舒緩悅耳,不然這個點兒彈琴那就是擾民啊,魔教其他人保準要找上門來。
南潯腳尖在屋頂上點了一下,於叮叮噹噹聲響中,往美男宮某處閣樓飛了過去。
閣樓小院中,一個白衣男子正坐在亭子裡撫琴。
南潯飛到他對面的石凳上坐下,一眼看到了桌上的一壺小酒。
“哈哈,我就知道你這裡有酒。”南潯也不徵得他同意,直接提起那酒壺,仰頭灌了滿滿一嘴。
男子撫琴的手一頓,雙手擱在了琴絃上,皺眉看她,“你又失眠了?”
男人長得十分俊美,身上自有一股雲淡風輕般的從容氣度,他狀似關心的話語卻讓南潯眼裡掠過一絲輕嘲。
眾人都知道紅衣對男人的興趣最多不超過三個月,但眼前的這位孟公子卻是個例外。
紅衣已經留了他整整一年。
或許連紅衣自己都不知道,她內心深處已經對這位孟公子動了心,她很清楚,自己這一輩子不可能為人妻,好不容易得到了現在的一切,她又怎麼會為了一個男人放棄這些?
孟公子不是任何一個門派的弟子,他是個普通的琴師。
不過這些表象騙騙紅衣就好了,還真瞞不過南潯這隻“閱盡千帆”的黑心狐狸。
論演技,誰能比得過她?
是真心是假意,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南潯又仰頭喝了一口酒,對他笑道:“從明日起,孟公子便自由了。”
孟琴師不禁一怔,鎮定地道:“我早就想到了這一天,你終究……也厭煩了我。”
南潯微微眯眼看他,哂笑道:“別這樣說,說得好像我是個負心漢。”
孟琴師垂頭撥弄了兩下琴絃,道:“難道你不是?”
南潯道:“就算我是,我可曾負你了?”
孟琴師轉而道:“聽說你今日又擄回了一個青雲派弟子,你似乎對青雲派弟子情有獨鍾,之前有個叫做姜蕪的弟子,我看得出,他對你有意,你不該……罷了,這是你的事。”
南潯想了想那姜蕪是誰,嘿,還真沒印象,她掩唇咯咯輕笑了起來,“青雲派美男多啊,所以我就老光顧青雲派嘍。這次我有預感,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以後這麼美男宮便只有他一個人。”
“希望這一次,你是認真的。”孟琴師道了一句,便低頭繼續彈起了琴。
舒緩低沉的琴聲彷彿有撫慰人心的力量。
南潯小坐了一會兒後,拎了那壺酒,起身離開,邊走邊灌。
忽地,她回頭看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那勾起的弧度讓孟琴師有些許的怔愣。
女人仰頭喝了一口酒,道:“下次再見面恐怕就是敵人了,你在我這兒浪費了不少時間,所以你查到的東西就當是我送你的……唔,青春補償費吧。”
孟琴師聽了這話,神色驀地一變。
南潯卻已經調頭走遠了,還長長地嘆了一聲,“魔教這地方也忒無趣了,若能一窩端了也好。”
孟琴師的琴音亂了,嘣的一聲,琴絃斷了一根。
有一瞬間,他的眼中掠過了一抹駭人的殺氣,但很快又被其他情緒代替。
如此說來,她早就看穿他了?
難道這才是真正的紅衣?以前那些做派莫非都是在跟他虛與委蛇不成?
南潯喝了一壺酒,臉蛋紅撲撲的,她搖晃著身子飛回了飛霞宮房頂,緩了口氣後開始高歌一曲,“發飛法,發哇飛法,發哇發,發發哇,哇發發,發哇發唉……哪幾哪,哦哦拉幾拉,哪哪哪哦哦哦哪幾哪拉拉幾拉拉拉幾嗯嗯嗯……”
因為內功了得,肺活量不錯,南潯終於嘗試了一段高亢空靈的海豚音,“烏烏烏烏烏啊啊……啊啊啊啊——”
於是,當晚魔教上空迴盪著幽靈鬼魅般的歌聲,據說好些個人被嚇得失眠了。
教主黑涯正泡在溫柔鄉里大殺四方,結果突然響起的幽靈歌聲讓他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