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而趙四爺還揪著二爺不放,說是玩猜枚……剛剛奴婢看著,二爺臉色不太對,就連忙過來叫姑娘您去救火了。”
江夏一邊裹緊了斗篷,一邊往外走,眉頭緊緊皺著:徐襄的身體是萬不敢沾酒精的,但凡與他相熟的,沒有不知道這個。徐二或許得罪了趙四,可顧二顧三難道就沒個人阻攔的?還有宋抱朴?任川南和越哥兒齊哥兒三個被江夏忽略了,主要是那三個人力量畢竟小一些,指望不上。
“……沒人勸阻嗎?”想了想,江夏還是問了出來。
彤翎低聲道:“宋世子和顧二爺顧三爺都勸了,二爺也不知怎麼的,就是不肯聽。”
“還真是個犟驢!”江夏幾不可聞地嘀咕了一聲。
若不是他身體實在受不住,自己又不想擔什麼干係,她才不管這個閒事兒呢!真是的,自己作死,別帶累人啊!
彤翎側了側臉,剛剛姑娘嘀咕的那一聲太低,她隱約只聽到了一個綠?什麼綠?
嘀咕了一聲之後,姑娘的腳步一下子快起來,彤翎幾乎是小跑才能勉強跟得上。
一路匆匆衝到前院,衝進側廳裡,一進門,江夏就看見徐襄正咬牙端了一隻牛角杯往嘴邊送!
“徐襄!”厲聲低喝一聲!眾人齊驚!
這個時代,若非長輩和上級,極少有人連名帶姓稱呼人的。更何況,江夏還是以民家女子的身份,連名帶姓地直呼徐襄這個御前給事中、新科狀元的名諱的,更是出人意料,令人震驚!
徐襄自己也是一愣,手中即將送到嘴邊的酒杯也下意識地停了下來,轉眼看向門口,那裡,一名身形高挑,容貌殊麗的女子,裹著一條靛青狐皮斗篷,攜一身寒氣,柳眉緊蹙,杏眼微眯,臉色冷清如水,正清冷冷地睇著他!
已經帶了些酒意,肺部也覺得有些憋氣的徐襄,腦子暈暈的,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鬼門關上轉回來的剎那,看到的那個模糊的身影!他沒有生氣江夏直呼姓名的失禮,也忘記了前些日子的惱怒,只是下意識地喃喃道——
“夏,夏娘……”
眼看,自己一聲喊,成功阻止了徐襄那一杯酒,江夏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眉頭微展,嘴角也恢復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緩緩走過去,伸手接了徐襄手中的牛角杯,笑著道:“虧得我想起來看看,你們的菜夠不夠……呵呵,徐大人這是忘了自己的病了麼,怎麼就偷著喝起酒來?”
一邊說著,一邊笑靨如花,目光流轉地看向席中諸人,甚至最後落在越哥兒和齊哥兒身上時,還伸手摸了摸兩個小傢伙的頭,完全看不出剛剛那副挾一身怒氣,帶一身冰霜的冷厲模樣,真真是,前一刻還是數九寒天,下一刻已是春回大地,繁花似錦!
這忽上忽下的極致變化,哪怕經多見廣的宋抱朴也多少有些難以適應,片刻,方才看著江夏勾著唇角微微一笑。這樣火炭兒一般的性子,卻有那般知花解語的玲瓏心思,若是肯對他這般,該是何等……美妙!
趙赫則是黑了臉,看著重新恢復了清冷平靜的徐襄,無聲地冷冷一笑。就你這種膿包,怎知的夏娘這般心意相待!哼!
目光轉過一圈,江夏笑道:“今兒,諸位齊聚寒舍,是在下的莫大榮幸,有什麼失禮處,在下以這杯酒致歉,說一聲對不住,大夥兒多包涵。”
說著話,手中那一牛角杯的酒已經被她一仰而盡。喝完,江夏微笑著將酒杯倒置,酒液涓滴不剩!
放下酒杯,江夏的目光又轉了一圈,最後落在趙赫和顧青茗兩人身上:“今日所吃的青菜和蘑菇,都是我親手培植出來的。再過幾日,這些東西就可以量產,蘑菇每天能夠出產幾百斤沒問題,青菜每種每天也能出產百斤。”
趙赫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拊掌大笑道:“哈哈,這下子,咱們京城的四喜酒樓想不紅火都不行了!”
看趙赫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江夏笑笑道:“那二位商量商量,給我個合適的價格,別忘了,現在是冬天!”
說完,轉過頭來,不再看趙赫和顧青茗,轉而伸手搭在徐襄手腕的脈搏上,沉吟片刻,即抬起手指。然後,對著宋抱朴和任川南道:“宋大哥、任先生,粗茶淡飯,二位別嫌怠慢!”
宋抱朴含笑頜首。任川南則連忙拱手回禮:“江先生客氣了!”
然後拍拍越哥兒和齊哥兒的後腦勺,“你們兩個吃飽了,就趕緊回房睡午覺哈。”
說著,對著眾人團團一揖,退了出來。
片刻,又有小丫頭端了細嫩嫩水靈靈的蘿蔔苗兒豌豆苗兒上來,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