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歲!”
初到這個世界,或者會覺得下跪很難。時日久了,習慣了行禮如儀,禮儀往來,這跪禮,至少能夠做的有模有樣了。
“呵呵,怎麼去了趟關外,連自己請的恩都忘了?朕不是許你見人不跪的麼!快起來!”成慶帝心情不錯,笑意融融。
江夏行了禮,也不愛跪著,順勢起身,笑著拱手道:“多謝皇上!”
“唔,這一去就是一年,關外苦寒,漠北風沙,江愛卿受苦了!”成慶帝端詳著江夏感嘆著。
江夏本來就瘦,在京時卻極白皙,不是病態的蒼白,而是略帶玉質的瑩白之色。這一趟極北、漠北、西域一圈走下來,路途顛簸,風水日曬,面板終究是粗了些,也帶了一抹微微的小麥色。加之騎馬活動較多,肌肉結實了,顯得身形似乎又瘦了一些……也難怪成慶帝這般感慨了。
“多謝皇上關懷。”江夏微微躬身道謝,然後笑道,“幸而此次漠北一行,略有所得,也不枉這一趟風沙苦寒!”
成慶帝輕輕敲了敲桌案,笑道:“這話說得好。朕也有幸,若非愛卿及時將藥丸送進京中,朕之皇子和貴妃怕都早已不在了。江愛卿,你救了我妻兒兩條性命啊!”
這話就有些重了,江夏連忙躬身道:“微臣不敢居功!娘娘和小皇子乃是貴人天相,上天護佑,微臣不過是恰逢其會,偶爾僥倖罷了,不值得皇上這般誇讚!”
“你呀,還是老樣子,太過謙遜!快起來,快起來,自己請得恩旨,怎麼總忘了!”成慶帝說著話,乾脆起身,繞過御案,走過來,伸手來扶江夏。
江夏哪裡敢等他來扶,自己趕緊站起來,又躬身補了一禮,惹得成慶帝搖頭笑了。
“走,朕也批奏章批的累了,江愛卿來了正好,朕陪你去景仁宮看看貴妃和小皇子去。妱娘不時在朕耳邊唸叨,掛念你在外旅途風霜,你回來了去給她看看,也讓她放放心。”成慶帝一邊說著,一邊邁步往外走,江夏連忙跟上。
景仁宮裡,景妱娘得了訊兒,匆匆整理了儀容,迎了出來。
眼見著宮道盡頭,一抹明黃身影緩緩而來,景妱娘臉上一喜,目光卻一轉,落在稍稍落後一些的紅色身影上。
那樣氣宇軒昂,瀟灑飄逸的身影,真的,是夏娘!
原來,就覺得她想得全,看得開,主意正,很有些女人缺少的大氣。
今日再見,她仍舊瘦瘦的,面板也黑了,卻並不顯落拓,反而更悠然從容了,即便走在人後,即便她前面的那位是當今天子,也無法遮住她的存在。
景妱娘微微揚了揚下巴,眼睛也不受控制地微微眯了一下,隨即放鬆下來,揚起一抹笑,提著裙裾,迎了上去。
迎到成慶帝身前三五步處,俯身跪拜,嬌聲問候,微微垂了頭,露出她最優美的一段雪白頸子來!
“愛妃平身!”成慶帝自然地彎腰伸手,將景妱娘半抱半扶起來,一隻手攬著她側身,讓她看江夏,“愛妃,看朕把誰給你帶來了!”
“江夏見過皇貴妃,娘娘鳳體安康!”江夏微垂著頭,恭恭敬敬俯身行禮。
“夏娘!”景妱娘低呼一聲,上前兩步扶住江夏,江夏抬眼,對上景妱孃的目光。
隔得遠了,只看著衣飾雍容華貴,近了才發現,景妱娘身形雖不是太瘦,氣色卻仍舊明顯有些不足之象。
她的膚色原來是健康的紅潤的白,是極漂亮的極有活力的白裡透紅,這會兒,血色沒了,只剩下一片蒼白,還有眼底隱有淡淡的青色,顯得一張臉青白一片,哪怕敷了粉,打了胭脂,也無法掩蓋一抹病態。
這並沒有劇烈活動,江夏就明顯聽到了景妱娘呼吸間微微地喘息聲,還有說話時,也能聽出明顯氣息不足,聲音送不出來。
不是說吃了大還丹麼?怎麼地還會這般……或者是,懷孕時消耗太過……畢竟,據說當時景妱娘情形極差,幾乎是博了一條命,才生下小皇子。
心裡疑惑著,江夏這會兒卻不能表現出半分來。
她扶住景妱娘,微微笑道:“娘娘最需要我時,我沒能在京裡,心中愧疚萬分,沒想到娘娘寬厚,都沒怪罪我!”
景妱娘微微驚訝著,轉過目光看向成慶帝,失笑著道:“這丫頭,總是能說到人心裡去!”
說著,聲音哽咽著,竟是要落下淚來。
江夏連忙扶住她,也微微紅了眼道:“娘娘,也一向寬厚,良善,所以,上天才會賜下小皇子給娘娘!”
兩個人都眼裡含淚,相視而笑。曾經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