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地學了來。
他微微一挑眉梢,轉眼看向鄭姨媽就要開口詢問,那邊魏酈娘卻擦把淚,及時拉住鄭姨媽,再次微微對徐襄曲膝,帶著濃濃的鼻音開口道:“表哥會處理妥當,母親還是消消氣,再找個郎中過來看看才是……”
說著話,轉身對鄭氏道:“姨媽,母親頭傷匆促間簡單包紮了下,怕是有什麼不妥之處,能否勞煩姨媽請趙先生來給看看?”
她這麼放低了身段說話,又不失親戚間的信任和直爽,倒是讓鄭氏生出了些憐惜感慨之意。
原來,看這孩子有些浮躁,有些不知進退,經過這一場磋磨,眼見著懂事知禮多了……只是可惜呀,這丫頭再好,也已經是嫁過一回的人了,自家襄兒是絕對不能再與她有什麼糾纏了。
心裡這般想著,鄭氏拉了魏酈孃的手,柔聲寬慰著,一邊親自拿帕子替魏酈娘擦了淚水。
安撫好外甥女,鄭氏這才轉向徐襄,面色鄭重地叮嚀道:“你表妹經了這種事,受的磋磨已經讓人心疼死了,你去處置此事,一定要那顧家給個說法,卻不能再讓你表妹的名聲有什麼玷辱了。”
徐襄微微一點頭,答應著,又道:“請姨媽將表妹的婚書交待給我。”
鄭姨媽微微驚訝著,將婚書拿上來交給徐襄。原來,這婚書還是魏典吏叮囑她一定拿上的,之前她還沒怎麼在意,此時才知道,這是必須用到的物件兒。
徐襄接了婚書,順手遞給身後的長福,然後拱手告辭,臨行道:“我已經打發了人去請趙先生,過來給姨媽看傷。”
魏酈娘聞言,半垂著眼,微微屈膝算是道謝,徐襄略一拱手還了半禮,轉身,徑直出來。讓長福拿了自己的一張片子,騎馬再跑一趟臨清。不過,叮嚀長福,先去江家見姑娘。
這事,都沒用徐襄出面,第二日,顧家就打發了人來了三岔鎮,來人只見了徐襄,送上了幾箱子珠玉綢緞等物,言明是補償魏家姑娘的嫁妝。又有療傷藥材三七、血竭等,還有上好的山參兩支,言明是給魏家太太療傷所用,只懇請,彼此之間姻緣可斷,別生了仇怨嫌隙才好。
徐襄很是客氣地接見了代表顧家來的顧家五公子顧清芾、六公子顧清藝,寥寥幾句話,就將顧家三房和魏家的事情說清楚,然後,徐襄詢問起兩人的學業。
顧清芾並不熱衷讀書,倒是極喜歡舞槍弄棒,苦著臉道:“原本說開武科,卻因為先帝大行取消了,真不知下一科在何時。”
武科與文科固定三年一科不同,平常是不開科的,只有國家起了戰事、邊關不安時,才會開武科,選取將才,充實軍隊。
如今,天下看起來太平無事,這開武科的事,眼看著是遙遙無期了。
徐襄卻並不這麼想,他下意識地想要說,建功立業就該去肅州……只是話到嘴邊,卻被他又咽了下去。
這事兒他說並不合適,回京後見了顧青茗提一提,若是顧家有意,再送顧清芾去肅州才好。
是以,他笑了笑,轉而道:“武科考較的是武藝、騎射,但行軍打仗,卻並非僅僅靠勇武就夠的,還要有智計,講謀略,還要管理手下兵卒,以後還要管理手下將領……讀書不好同樣是不行的。”
顧家老六顧清藝拱手道:“徐二哥這話說的極好,五哥年齡還小,不必天天焦躁,還是按捺下心思,專心讀書,再演略兵家典籍,將諸般計謀、籌略熟記於心,等有了機會,隨時都能挺身而出,建功立業。”
徐襄微笑點頭,看著顧清芾微微紅著臉,卻並沒有倔強反駁,而是點頭應承了,心中對這兩個孩子又看重了一分。
他又出言考較了兩個孩子幾句,顧家老六經義學的極好,眼見著,下一科參試,成績絕對差不了;讓他略感驚訝的是,老五顧清芾讀書竟也不差,又在經義的基礎上,多有自己的見解獨到,眼光不錯,看事情也全面……
很快,他就確定了,這兩個孩子的學業都不錯,他甚至已經看得到,顧家這一代人的興盛。心中,暗暗慶幸自己對魏酈孃的婚事上處置還算留了手,沒有影響到兩家的關係。
顧清芾顧清藝畢竟是有任務在身,聊了差不多一炷香功夫,就起身告辭。徐襄親自將兩人送到大門口,目送著兩個半大小子騎馬而去。
在徐家,或者說在魏酈娘這一方,很快拿回來臨清知府親判的和離書,一場婚姻算是正式畫上了句號。又有顧家送來的種種財物補償,對魏酈娘、對鄭姨媽都算有了個交待。這件事,大可做一頁書掀過去了。
母女倆也沒急著回德州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