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必告返必面,那都是對長輩的,我這種寡婦家家的,當不得大小姐請安,”
徐氏酸溜溜的看著許靜昭,姜老太太發過話,二房雖然沒有男丁,但二房將來也是要分走許家三分之一的財產的,想著那麼大筆款子就歸了個外姓人,徐氏就笑不出來,這死丫頭怎麼不乾脆一病不起呢?
薛琰不明白徐氏對她的敵意從何而來,但她卻不是可是那種叫人隨便給疙瘩吃的人,“瞧大伯孃說的,我年紀小沒多少見識,但大伯孃就算是念著骨肉情,也別當著奶奶跟我孃的面說什麼‘寡婦’不‘寡婦’的話啊,多傷人啊!”
薛琰一句話說的徐氏紅了臉,她成天在人前擺出未亡人的姿態裝慣了,居然把婆婆跟弟媳也是寡婦的事情給忘了,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徐氏看了姜老太太跟郭太太一眼,都是寡婦,可老太太手握許家的大權一把年紀了還死死不放,不僅如此,還把自己兒子送的那麼遠去讀洋書!
至於老二媳婦,比自己出身好,也更會討死老太太的歡心,沒男人也沒有生下帶把的,卻越過自己成了管家太太。
暗地裡不知道撈了多少好處去?!
這樣的兩個兩個女人就算是寡婦,也比自己活的滋潤太多了,想到這裡,徐氏挺了挺腰,“喲,靜昭真是去汴城讀大書的人,這都會指摘伯孃了,”
她嘴一撇衝姜老太太道,“娘啊,叫一個小輩兒這麼指著鼻子教訓,媳婦還有什麼活頭兒啊,不如媳婦去找我家大爺算了……”
第4章 清創
四、
徐氏當初嫁到許家的時候,許家還不像現在這麼富貴,若再晚幾年,姜老太太是斷然不會給長子娶一個開榨油坊的閨女的,“給我閉嘴,我還沒死呢,你就嚎上喪了?是嫌我活的長礙了你的眼?”
姜老太太瞟了一眼躲在郭氏後頭縮著脖子一臉可憐相兒的孫女,心道這孩子出去上了兩天學,倒是比以前伶俐多了,以前叫郭氏什麼女戒女德教的,跟個沒嘴兒的葫蘆一樣,現在也知道替自己親孃說話了。
“靜昭說錯你啦?成天‘寡婦’長‘寡婦’短的,你是指著和尚罵禿子呢?還是拿刀剜我跟淑嫻的心呢?”
“媳婦我不也,”徐氏被姜老太太罵的嘟著嘴,臉上還是頗不服氣,她生了許家唯一的男丁,就憑這一點,即便姜老太太再不喜歡她,看著許靜安的面子,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而徐氏也深知這一點,平時對姜老太太也沒有多恭順,對絕了後的二房,就更加不給好臉色了。
“你什麼你?你有靜安在,總有熬出頭的一天,我跟淑嫻呢?”還敢來自己跟前叫苦抱怨,找罵呢這是。
郭太太眼中閃過了抹隱痛,她跟許耀民相幼相識,成親之後感情融洽,原想著兩個奉養雙親,撫育兒女,能做一對白頭鴛鴦,沒想到天不假人,成親不到三年,許耀民一場絞腸痧沒救過來,連靜昭的面兒都沒見,就這麼撒手去了。
“娘,您不是還要盤家裡的賬嗎?咱們先回去吧,我回去把帶的藥拿過來,這就給奶奶處理創口,”
郭太太也不樂意看姜老太太教訓徐氏,尤其是這個嫂子還成天跟只鬥雞一樣盯著自己,好像自己管個家就把許家的錢都搬到自己的小庫房裡了一樣,“成,咱們跟你奶奶說一聲。”
等兩人從正房裡出來,薛琰還能聽見姜老太太罵徐氏的聲音,“娘,大伯孃是不是這裡……”
她點點自己的腦袋,徐氏腦子可不怎麼清楚。
郭太太嗔了薛琰一眼,“你啊,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的大伯孃,以後可不許再頂撞她了,須知女子……”
薛琰可不像許靜昭那麼好耐性,“是是是,娘您說的對,我不是聽不下去大伯孃往您跟奶奶的傷口上撒鹽嗎?叫我說,你們三個人裡,其實她才是那個一點兒都不思念大伯的人,”
如果真的感傷自己的處境,思念故人,又怎麼會把“寡婦”掛在嘴邊?
在薛琰看來,“寡婦”這個身份不過是徐氏手裡的矛跟盾罷了,不過是矛還是盾,就看她需要用哪一樣了。
徐氏思不思念許耀宗郭太太不知道,但許耀民去的那一刻,郭太太是恨不得立時跟著丈夫一道兒走的,也幸虧肚子裡還懷著女兒,不然她真的挺不過來,“算了,她畢竟是長輩,她不懂事,你卻不能懂規矩。”
“女兒知道了,”郭太太是好心,薛琰也不忍太過拂逆她,畢竟她們隔的可不是一道代溝,薛琰並不指望自己能把郭太太給勸過來。
等兩人到了郭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