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昌慶帝搖搖頭。
別人家的兒子再好,到頭來還不是給他兒子做事的。
這樣一想,昌慶帝又舒坦多了。
朱洪喜低著頭。嘴角抽了抽。
怎麼皇上見過程修撰後。比晚上翻牌子表情還喜怒不定呢?
嘶——
朱洪喜倒抽了口冷氣。
程修撰芝蘭玉樹,樣貌一等一的好,皇上不是吧?
朱洪喜一顆小心肝激動地撲通直跳。忍不住拿眼角偷瞄昌慶帝。
昌慶帝掃他一眼:“怎麼?”
朱洪喜心中一凜,忙道:“皇上要不要喝水?”
“朕不渴。”昌慶帝覺得今日朱洪喜有些蠢,咳嗽一聲,問。“程修撰可有婚配?”
朱洪喜想了一下,道:“奴婢聽說程修撰是與忠定侯家的嫡長女定的親。”
“忠定侯家的嫡長女?”昌慶帝沉吟一番。猛然想了起來,“朕記起來了,去歲聖壽節,忠定侯夫人帶了一個姑娘來給太后賀壽。就是他家嫡長女是不是?”
朱洪喜一臉驚訝:“正是。陛下真是好記性,讓奴婢們都無地自容了。”
昌慶帝清清喉嚨,擺出高深莫測的表情沒有吭聲。
他那不是記性好。任誰滿屋子環肥燕瘦的美人兒,忽然冒出一個大眾臉來。都會有印象。
“這忠定侯家的大姑娘——”昌慶帝本想說不大出挑,轉念一想,女子以德行為重,他身為帝王隨意置喙姑娘家的容貌,傳揚出去可不大好聽,就生生把話嚥了回去。
真是可惜了。
昌慶帝嗟嘆一聲,不再多言。
程澈只需講讀半日,中午南書房是管飯的,吃完,整理了一下物品,這才由內侍領著出宮去。
宮門口,安陽公主一臉驚喜:“二公子,這麼巧?”
“微臣見過公主殿下。”
程澈一臉平淡的樣子讓安陽公主有些心虛,解釋道:“許久不曾入宮,今日是來給父皇請安的,沒想到就遇到了二公子。”
給程澈引路的小內侍退至一旁,不敢抬頭,心道,南書房在乾清殿西南,這個時候進宮給皇上請安,能在此處巧遇,才是稀奇了。
“那微臣就不耽誤公主工夫了。”程澈說完,衝安陽公主客氣一笑,趁她愣神之際,抬腳就走。
程二公子一雙大長腿走得飛快,可憐小內侍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勉強跟上。
等安陽公主回神,二人全都不見了蹤影。
“豈有此理!”安陽公主輕輕跺腳,一甩衣袖往養心殿走去。
“皇上,安陽公主求見。”
斜倚榻上的昌慶帝起身,有些詫異:“宣。”
片刻後安陽公主進來,一身天青色衣裙讓昌慶帝眉頭舒展。
對這個女兒,昌慶帝頗有些無奈。
他子嗣稀少,難免就對孩子疼寵些,尤其是長女,因為是他頭一個站住的孩子,更是寵愛萬分。
卻不成想,這份寵愛養成了長女隨心所欲的性子,明明寡居,卻總愛穿一身紅裙到處閒晃,別人礙於公主身份不敢多言,他當爹的,臉面可不大好看。
這一次,長女倒是懂事了。
等等,該不是有事求他吧?
昌慶帝眯起眼,不動聲色地問:“安陽怎麼這時候進宮了?”
“有些日子沒有見到父皇了,兒臣想念得很。”安陽公主走過去,跪坐下來,自然而然替昌慶帝捶腿。
被女兒這麼一鬨,昌慶帝一點戒心先飛了大半,老生常談道:“不要總是由著性子來,即便有什麼愛好,也要適可而止,至少不要讓人鬧起來。”
萬一女兒強搶民男鬧出人命來,御史們還是會在金鑾殿上和他吹鬍子瞪眼的。
侍立一旁的朱洪喜死死低著頭,悄悄翻了個白眼。
皇上啊,這可真是您親閨女,養面首這麼出格的事兒,您都能說是愛好。
“父皇,您就不要數落兒臣啦。兒臣如今府上可是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偌大的一個公主府,就住著兒臣一人,連那園子裡的花都沒有御花園的鮮亮,兒臣就想父皇了。”
“呃?”昌慶帝不由看向窗外。
莫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為了公主養面首的事兒,他不知痛斥過多少次。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總不能把閨女掐死,到最後只能摸著鼻子認了。
現在,女兒居然告訴他要改邪歸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