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無望的乞求,就是明知道是無望,他還是本能的拼盡力氣表達自己。就算她扭頭走了,他還是會向她伸出手。這樣的堅持,只能表示他在心裡是永遠都不會放棄,不會放棄對她的愛而已。
“翔宇……真的對不起,今日,是我負了你。”珍珠強忍著眼淚,一字一句地說:“你沒有任何錯,一切都怪我。希望……我們走後,你能繼續好好過,以後一定……會有一個值得你愛的女人……”說著,她的眼淚掉下來,再也說不下去。
翔宇再聽到她說最後一句時,眼睛如被針紮了一下縮了一縮,他沒有像別人那樣聽到愛人說這種話產生惱怒,他只露出了更加絕望的悽然目光,既然,她都說這種話了,就代表再也不願和他一起了,他……再說什麼都沒用。
“我會祝福你,翔宇。”珍珠堅持著說完,再也不敢多呆一秒,迅速轉身,丟下了還在呆滯的翔宇,疾步顛簸著奔回去。
走在樓梯上時,就聽到了馬兒奔跑的聲音,越來越遠。
珍珠的腳步頓了頓,在心底說了句:翔宇,再見。然後用力抹了抹眼淚。
回到靖影屋裡時,她早已整頓好情緒,幸好靖影看不到她哭紅的眼睛,不然,他一定又不高興了。
裝作若無其事的和他閒聊幾句,便說:“我去收拾一下,總要帶些簡單的衣物。”
靖影沒有任何異樣,平靜的點頭,“嗯,天黑我們就走。”
珍珠抬頭望望外面,現在,才是上午。他們有大把的時間準備。不再作聲,她默默在屋裡收拾靖影的衣裳。
“為什麼不說話?”靖影忽然問。在平時,他可不這麼八卦,你想多讓他說句話都難。
珍珠也不瞞他,“剛才跟翔宇道別,心裡有些難受。”這事越瞞越有事。
果然,靖影不但不惱,反而扯著薄唇笑了,“他走了是嗎?”
“嗯。”
然後兩人又不再說話,靖影的臉色看起來意外的輕鬆。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二哥對珍珠什麼樣,他很清楚,若讓珍珠一點不難受是不可能的,不過她這麼難受還是選擇和他一起走,他還有何不滿意的?
中午的時候,兩人也和平時一樣,該去廚房吃飯去廚房吃飯,婆婆也沒有多問什麼,甚至也沒有拿眼角去盯著他們的小動作,而且,她也沒有指示珍珠做什麼活,所以這一天,算是珍珠最輕閒的一天了。
氣氛輕鬆的有點詭異。
傍晚時分,珍珠一邊在屋裡搗鼓著,一邊看著窗外鋪滿了半邊天的晚霞,一顆心突然不再安定了,等天邊最後一絲光線落下去,她就要和靖影離開這兒了。
其實,今天吧,雖然婆婆說了很多,當時好觸動,但過了這大半天,她心裡的愧色淺了些,畢竟對她而言,“自由”是重要的,就像靖影所說,好不容易提出分家,好不容易有機會爭取,就算揹負著罪名,她也想要試。如果這次放棄了,她恐怕就要永遠留在這裡,做這四兄弟的共同的妻子,那種生活是可怕的,像野獸一樣,她不要。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天色一點點暗沉,珍珠的心開始激動起來。她知道,靖影和她一樣激動。
兩人心照不宣的不動聲色的在廚房裡吃完了飯,先後回了房間,自然,靖影隨後去了珍珠的房裡。
格伶花還在廚房洗碗,這時候探出頭來,看到靖影進了珍珠的房,神色裡露出無奈和悵然。她不知道今天她的話靖影到底有沒有聽進心裡去,但是看今天靖影並沒有什麼表示,她也沒有再提。珍珠除了更沉默之外,也與平時差不多。越澤這一天在田裡,剛才回來吃飯,兩人沒有怎麼碰面。這事不能著急。由於今天的特殊情況,她這個阿媽便沒有批評媳婦。
長嘆一聲,家務事真的是讓人頭疼。早知道珍珠是這樣不懂事的女人,她可絕對不會娶進門。
天空中最後一道光線終於沉下去了。在峽谷裡,一到天黑就極少有人出去,因為地處於峽谷,夜晚有太多的未知。所以在大家都睡下後,靖影和珍珠便躡手躡腳的出了院門。
兩個人帶著孩子般的興奮,成功跨出門後長吸一口氣,珍珠心跳的極快,甚至想像著第二天他們就能跑出這片峽谷,到了她熟悉的漢人領地,美好豐富的未來似乎就在她眼前招手,她已經等不及了,一顆心都飄了起來。
兩人緊扣著手指,藉著月光向著一條小路飛奔。
在夜裡行路,其實珍珠是有些迷茫的,但是對於靖影來說沒有影響,他熟悉的帶領著珍珠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