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擋著門,手指緊緊捏著門框,骨節都泛出白來,就像守著自己最後唯一的希望,帶著孤注一擲的勢頭,控訴的眼睛裡含著藏不住的惶恐和乞求,看樣子若是珍珠要硬闖,這丫就會崩潰。
靖影原本作勢要揚起來的手,也僵硬的放下了,只是眼睛裡的兇狠卻更濃。
“我問你,你在商號的時候,可記得還有我?”傲雪一說這話,聲音竟奇蹟般地柔弱起來,忍了幾忍,眼淚終是沒掉下來。“我跟你說過什麼?我的話你可記得?但是,你在商號裡一定是太高興了,你根本不記得我是不是?你有大哥三哥在身邊,你就忘了你也是我的妻子!你也失了做妻子的義務!我問你,你可知錯?”
珍珠驀地眨了眨眼,這話,傲雪可問得有水平啊!她若答是想過,那可說明她記掛於他,她才不會讓他覺得她還在乎他!可若答沒想過,就更應了他的圈套,代表承認自己有錯!噢買嘎!
看珍珠呆怔無應以答,傲雪臉上開始多了一絲自信,同時也滲入了一絲刺痛。“哼!你玩得樂不思蜀,把做妻子與媳婦的責任都丟到九宵雲外,不管我不管家裡的活兒,你就只顧自己,像你這等自私的妻子,不該自我檢討嗎?就連我,捎信到商號,也一天天不見你的音訊,讓你回家來就這麼難嗎?你可有在乎過丈夫的話,可有體諒過在家裡的男人是什麼心情?”
珍珠的眉心緊緊顰起來,胸口裡的氣惱越積越多,但是奇怪了,她竟不想辯解了,看著傲雪抓狂的勢頭,她倒覺得甚是有趣。不由一側頭,乾脆依在靖影身上擺出穩當的姿勢,等著他的長篇大論。
見珍珠這麼滿不在乎的表情,傲雪有點被激怒了,急道:“你倒是說話呀,我說的可對!你可有錯?沒話說了是吧!你也知道你沒理了吧!哼!”
“傲雪……”翔宇瞅瞅珍珠,看看傲雪,忍不住插話,“你太斤斤計較了,珍珠不是回來了嗎?夫妻之間要多容忍,她也許是在商號有事沒完成,但是不管怎麼說還是回來了,你還說這些幹什麼?”
“啊,她這麼久才回來,就能夠抹殺她的錯嗎?她藐視我,忽略我,難道我就不能生氣嗎?如果知道錯了,至少也可以彌補一下吧,但是你們說,她回家來幾天了,她可有想過來找我?我明明記得,她從孃家住幾天回家後,第二天就趕緊來牧場看二哥!看看她對待丈夫的態度吧,她有多偏心!她是這般無情的對我,還敢對我要求那麼多,說什麼忠誠,不準背叛,都是藉口!該對丈夫付的心意她對我沒有一絲,可是我犯的一點小錯她就刻意放大,我對她的好她怎麼就一點不記得?她這分明就是不公平,她是借題發揮,背信棄義!她自私狠心,她無賴她絕情……她……她……”傲雪越說越氣,胸口的起伏更劇烈了,眼看著委屈已到頂峰,只要稍一鬆懈,他就能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珍珠無語了,疲倦地掀了靖影一眼,見靖影緊繃的臉也稍見放緩了,眼睛裡還帶了點促狹之意。
翔宇卻是緊張了,上前來小心的拍了拍傲雪,“好了,彆氣了,你慢慢說,看你這樣子。你有委屈說出來就是了,幹嗎要……”
傲雪卻不領情,一扭頭,別開臉,緊咬著唇強忍著情緒。
“接著控訴。”珍珠揉了揉額角,覺得真的有點累了,“你說的越多,我們的裂縫越大,分手的理由越多,非常好,我正愁理由不充分呢。現在正好蒐集一下,到時候跟阿媽說,你我天生不合,相信她能夠理解的。”
“你……”傲雪驚愕了,“你……你這女人,你果真這麼不知羞恥……”
“住口!”珍珠直起身子,身後的毛嘰的炸了起來,“你說誰不知羞恥?!”
“我……我……”傲雪心中一駭,目光怯弱了。
“告訴你,你說的那些P事,都是些生活中難免的小矛盾小無奈,我都可以輕易的解釋清楚,不會讓自己有一絲錯,可是你將這種小事張揚,就為這種瑣事挑戰夫妻原則觸犯夫妻法律,只能顯得你小雞肚腸且愚蠢無知沒輕沒重狗屁不通!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將本來還有機會的婚姻推向了死衚衕,我的愛情與婚姻裡容不下一粒沙子,你這輩子是翻不了身了。”
傲雪臉色瞬間慘白,呆立當場。
靖影勾起唇角陰陰的笑了笑,伸出手,將傲雪削瘦僵硬的身子骨一撥,便擁著珍珠快速踏出門去。
傲雪幾個踉蹌,撲到帳蓬壁上,腦子裡一片混濁。她說什麼?她說什麼?本來,還有機會的婚姻……
翔宇憐憫的看了傲雪一眼,嘆息一聲,“你這個小子,幹嗎給自己找堵?珍珠雖然有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