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如蕭這般說,王濛果然被嚇到了,他愣愣退了一步,懾於皆如蕭周身突如其來散發的氣勢,腳一軟,整個人跪了下來。
“王軍,你自放心,且將一切事情明明白白說來,本官自會還你與你孫女一個公道。”皆如蕭朝著王府管家說道。
那管家聽罷,眼淚便落了下來,帶著濃濃的哭腔說道:“小人王軍,自幼賣與王府當家奴,一度便是七十載,後來得老爺賞識,讓小人坐上了王府管家之職。小人本該心存感激,不應出賣主子與小主子,但小人孫女的冤屈卻不得不說。
小人孫女才十四歲,人生得乖巧伶俐又漂亮,誰知長在王府裡,卻讓二少爺給看上。小人孫女因為自小就和人訂了娃娃親,自是不能答應二少爺的,何況二少爺早有大少奶奶跟二少奶奶,哪知二少爺某個夜裡卻將小人孫女給擄了,又因她反抗不從,將她活活打到只剩半條命。小人的孫女是小人心頭上的一塊肉啊,那夜被人扔回了後院,渾身是血,眼睛也爆了開來,連句爺爺都叫不出來了……”
王軍邊哭邊說:“小人的孫女兒,那麼乖巧貼心的一個孩子,卻是在小人的懷裡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的。小人本以為這條命是沒辦法向他們要回來了,幸而天可憐見,讓小人遇著了各位的官差,也讓小人將心裡的苦說了。
青天大老爺,小人的孫女死得冤啊!王濛縱使家丁行兇,府裡慘死的人也不只小人孫女一人,請青天大老爺還小人孫女與所有枉死之人一個公道,要王濛償命啊!”
王軍這份苦壓抑了數年,他聲淚俱下捧著心肝訴苦的神情也讓堂旁眾人感同身受,堂上頓時瀰漫一股哀悽之氣,不少人因此紅了眼眶。
皆如蕭驚堂木一拍,怒道:“王濛,連自幼長在你王府管家也出面指證你了,你認不認罪!”
王濛整個人攤在當場,目光空洞,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皆如蕭一個佞笑,心裡想“看我邵曉天大人把你的頭斬掉,讓你還怎麼氣憤我的師妹。”時,堂外突然傳來一陣喧譁嘈鬧之聲。
皆如蕭一個抬頭,才要喊:“是誰在搗亂?”大堂外便突然闖入一群灰衣人,而那些灰衣人中間則有個年約五六旬左右,目光灼灼的男子被拱著快步走了進來。
“兒啊——”那男子高喊一聲。
王濛聽見聲音,一個轉頭,見到來人驚喜萬分。“爹、爹,快救我!這個狗官竟然想強逼孩兒認罪,他把孩兒打得都快起不來了!”
“糟……”歐意如往後退了一步,稍稍隱至其它衙役身後。
振威大將軍來了,這下可不好辦了……
振威大將軍王鶴連忙趕向前去扶住狀似要往旁邊倒去的兒子,他心疼不已地看著兒子,而後凌厲得幾乎能殺人的目光再瞥向跪於一旁的王管家。
王軍被王鶴這麼一看,嚇得險險沒厥過去。
簾後的南鄉也暗自著急起來,振威大將軍怎麼會突然從邊關回來?他手握天下三分之二的兵馬皇帝也不敢跟他較勁,而且此人老奸巨猾,這人可不是他與皆如蕭便能對付的。這下可怎麼辦!
哪料皆如蕭見到有人搗亂公堂,當下驚堂木就是用力一拍,說道:“堂下何人,沒有本官傳召,竟敢擅闖公堂!擅闖公堂該當何罪你知不知道?”然後他又偷偷轉過頭去,掩著嘴雀躍地問:“雲先生,這個老的打幾板?一樣十板好不好?”
雲澤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這人打不得……”
“為什麼打不得?”皆如蕭不悅了。“公堂上面現下就我最大,我打不得,那誰打得?皇帝嗎?”說罷還呿了一聲。
那王鶴朝公堂上的皆如蕭瞧了一眼,來回審視後,眼裡冒出疑問道:“你是誰?竟敢在公堂之上冒充知縣審案!”
這話聽在歐意如耳裡,便覺得有蹊蹺。歐意如隱在別人身後放聲說道:“在公堂上審案的當然是我們知縣大人,要不將軍以為他是誰?”
“好大的膽子,是誰這麼無禮,本將軍在此,竟敢恣意搗亂!”王鶴怒道。
歐意如想了想,還是站了出來,不過頭有點低,實在不想見到這個人畢竟是他歐意如的師傅。他說:“師傅別來無恙。”這也就是歐意如為何跟王濛關係不錯的原因之一了。
歐意如這番話,逼得王鶴將到口的質問全吞了進去。王鶴若開口說堂上的不是邵武,那也間接掉入了歐意如所設的陷阱,承認他知道邵武人在哪裡。
“好個機智的熙王!”王鶴牙癢癢地道。
“過獎過獎,在下不才,是師傅徒弟,這般機靈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