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佰春低笑兩聲。
圍攻皆如蕭的人越來越多,皆如蕭身上馱著兩個人的重量,加上之前運功替歐意如導氣令得真氣耗損過度,如今身形滯塞快不起來。
施佰春明白繼續這樣下去皆如蕭絕對無法順利帶著歐意如離開,她早曉得必然會遇上這樣的困境,也已然做好打算。
施佰春掏出了懷中的碧綠藥丸,仰起頭盡數服下。這藥雖然兇險,但對一個將死之人來說,實在算不了什麼。
功行之後,體內虛無的真氣新漸充盈了起來,宋年春在皆如蕭奮力躍起要攀過寫御劍莊的高牆時,輕輕送了他一掌,將他往外推去。
皆如蕭安然落地後,詫異地回頭望了施佰春一眼。
“龍筋虎膽丸,施佰春最後力作。只需一顆,就讓你比龍還猛比虎還勇,全身精力源源不絕,移山倒海都非難事。”施佰春將那空藥瓶一扔,皆如蕭瀟灑一笑,然後猛咳幾聲道:“放心,你師妹沒那麼沒用,師兄快走,我替你擋住這些人。”
皆如蕭猶豫片刻,終究還是縱身飛奔,往兩座山谷之間的繩索橋離去。
施佰春在皆如蕭轉身之際,望見歐意如臉上憤怒和悲傷欲絕的神情。施佰春雙唇開合,輕聲對歐意如說著:“記住我的話,別忘了……”
施佰春拿出破風鞭阻擋後頭湧來的無數追兵。
張玉劍率眾人直逼而來,鍾慕、鍾玉、鍾恆跟他們的金甲騎兵還有林之軒帶領的琉璃宮,小葉子也帶著瓊華派剩下的八大派掌門則緊跟在後。
因為萬靈丹的關係,血衣教擅使毒的教眾也成了不足畏懼的普通人,他們一邊與血衣教奮戰,一邊朝施佰春殺去。
張玉劍狠狠地瞪著施佰春吼道:“施佰春,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敢說自己不是魔教中人!”
“若要說到你明白,恐怕得到百年後。”施佰春奮力提起勁來,催功將藥效逼至最高,他耳裡傳來嗡嗡聲響,全身筋脈逆轉血氣倒流,明知這身體撐不了半個時辰便會坍垮,此時此刻揮劍應對大聲談笑,絲毫不以為忤。
“你以為你擋得了我們?”張玉劍怒道。
施佰春昂然而立,山谷間強風吹來,打亂她張狂的發,她不慌不忙,那雙烏黑璀璨的眸子內流光晶瑩,帶著笑,笑望眼前所有人。
倘若這些人一齊攻過來,她絕對沒有把握能擋得了,但擋不了還是要擋,她施佰春什麼沒有,就骨子裡那一丁點傲氣而已。對誰都不低頭,拼著一口氣也要護住自己所愛而已。
“金甲騎兵的人聽著!”原本站在張玉劍身後的鐘慕突然放聲道:“鍾家上下承蒙施姑娘贈藥才得逃過滅莊之劫,今日攻山者乃為血衣教人,凡我鍾家弟子不許傷施姑娘分毫,恩怨分明,才是正道所為。”
鍾慕那身後一大片金煌煌的百名子弟齊聲震道,“謹遵駙馬命令。”
林之軒也停下來,聲音清亮地道:
“琉璃宮的人也聽著,施姑娘為人光明磊落,救過本宮主與宮主叔數次,於琉璃宮有大恩。今日誰敢碰掉她一根頭髮,琉璃宮將永世不放過他。”
身穿七彩琉璃衫的眾人大喊:“遵門副宮主口諭!”
小葉子收劍,靈劍在手中彎了朵劍花:“瓊華派也多次受到施姑娘的幫助,瓊華弟子聽令,莫不可傷及恩人性命。”
“數下領命。”身著紫色勁裝的瓊華弟子集體退貨一步。
這三派隨即各自帶開清掃血衣教餘孽去,根本無人理會張玉劍。
“你們膽敢違抗盟主命令!”張玉劍氣得臉色發青。
“哈哈哈哈哈——”施佰春見這有趣情況,忍不住放聲大笑。“張玉劍,你這盟主做得實在太稱職了,哇哈哈哈哈——笑死人——我的肚子要痛死了——”
“施佰春你少得意!”張玉劍立刻下令其餘人等圍攻,自己則是手握雙劍,不容得施佰春多說,朝她奔去。
突然,施佰春止住了笑,只見她氣凝入破風鞭,頓時破風鞭上的侍魂鈴鐺聲響如雷震動,樹木枝葉都為之窣窣震抖,沙沙作響。
深厚猛烈的幻音,震的那些內力地下的人當場到底,張玉劍手下人等昏的昏倒的倒,只剩十來名高手硬撐著還站在原處。
張玉劍胸口氣血翻騰,強壓而下後立即回攻生病,施佰春揮舞破風鞭,鞭子舞的行雲流水,張玉劍根本無法近身。
稍不注意,就被破風鞭上的暗器刮傷。
看見傷口血液發黑,張玉劍便知施佰春在鞭子上喂毒。
他咬牙當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