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樣那樣的想法,雖然時不過午後,但大多人都已心安理得的沉沉睡去,他們固然失去了戰友,但也已創造了輝煌,這個時候,誰又能責備他們呢?
作為傷兵營最高指揮官的銀鉤剛剛將最後一批傷兵接回來,將這一批傷兵救治一下讓他們不至於瀕死,接下來就看陰月天和獨眼龍等人的了。
毫無疑問,銀鉤在這場戰爭中所能做的並不太多,他的‘銀色弧光’作為一種類似於長縛鎖和捆仙繩這樣的能力,其攻擊力並不太強。事實上這一次索普哈亞會派他過來,主要也是因為家裡就剩下那麼幾個人,而且他的隊友刑罰的實力也能彌補他戰鬥中的不足,所以銀鉤會過來紐約倒也無可厚非。
事實上戰爭中銀鉤也的確表現出了他作為巔峰上階進化者的超強實力,一道‘大宇宙銀弧’甩出,足足四千劍仙被一道長達五公里的弧光捆住,成為了人族聯軍的靶子。
不過總體來說,銀鉤的正面對抗能力其實不強,也正因為如此,從家裡出來的八個人中,只有他留守後方。
最後一批傷兵大概數量在七百左右,是結成一條車隊輸送回來的。傷兵營內有近百名巔峰下階強者守護著不會出問題,但接回傷兵就必須銀鉤親自動手,防止有異族半路偷襲。
然而當車隊回到傷兵營地時,銀弧卻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周圍負責守備的進化者不見了,打了手勢之後隱藏的暗哨也沒有傳遞來一絲訊息,而傷兵營內,還有隱隱的血腥味飄出。
銀鉤心中大驚,回頭示意車隊留在原地,自己則是帶著幾名隨從走進傷兵營中。
傷兵營本身是有一個巨大的修復性陣法組成,在周圍將坍塌的高樓大廈落在地上的石頭堆成一個內有三四個足球場大小空地的火山坑形狀,又在周遭火山坑壁上裝備了一些正電磁發射機驅逐空氣中可能對傷口造成感染的有害物質。如此搭配,其實就是大災變以來人族安置傷兵的最佳辦法。
銀鉤腳下一點,身形已躍上二十多米高的火山坑形狀的外沿牆壁頂端,向下俯視,頓時目眥欲裂!
火山坑內的所有傷兵都已經死亡,而且都是身體被切開一條條凌亂猙獰的傷口而死,大多人死的時候根本連全屍都沒有留下!
而且那留下的近百名作為明哨暗哨的巔峰下階強者們也在坑內,他們同樣已經死亡,只是死的樣子根本就是讓人用繩子捆起來按跪在地上被斬首而死!
血腥味從火山坑的底部向上瀰漫,銀鉤驚怒交加之中心臟跳動速度已經遠超正常的兩倍,他只覺一陣頭暈眼花幾乎被氣得昏死過去。
不過他強行止住了自己衝頂的怒意。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坐在屍體之中正拿著一個銀色金屬酒壺喝酒的男人。
或者說老人。
這人身材矮小或許只有一米五出頭,相貌蒼老脊背佝僂,一雙手腳都無比瘦弱,凌亂骯髒的及腰亂髮向後垂搭著。
他看起來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老人,但銀鉤卻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恐怖氣息。
這種氣息是他以前從未感應過的,不知是能量產生的氣場還是這人本身的氣質,總之這種古怪但又猛烈地氣息在他的身上幽幽的散發出來,使這個人彷彿處於一重黑色迷霧之中。
銀鉤心中驚怒,這老人身旁立著的一柄古怪的長彎刀上的血跡表明了他的身份——對於傷兵狠下毒手的殘忍之人!
銀鉤低聲對身後計程車兵說了句叫支援,然後徑自躍下火山坑,慢慢走向那老人。
他的腳步緩慢,身前身後左右的屍體無不向他展示著眼前之人的殘忍暴虐,一張張死時扭曲的臉彷彿在無聲的吶喊著,請求銀鉤為他們報仇。
“安息吧戰友們,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
銀鉤心中默唸,眼神越發凌厲起來。
他來到老者身前站定,一雙拳捏的很緊。
老頭將酒壺中的餘瀝都滴落到嘴裡,隨手將之撇在一邊:“纏頭裹腦像是一隻木乃伊,如果我沒猜錯,閣下應該是銀鉤,昔日的‘銀色流光’比利??卡羅維爾。”
銀鉤冷聲道:“你是誰?人類?異族?”
“應該是異族吧。”老頭想了想說:“反正肯定不是人類,但我們通常不會稱呼自己為異族的。”
銀鉤道:“來歷。”
老頭道:“十六死地獄,死惡鬼,殘。”
“十六死地獄?死惡鬼?”銀鉤心中詫異,冷聲道:“新的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