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狼還是同陰月天一起走入林中。
提到亞馬遜叢林,一般人都會想到電影中的場景,那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熱帶雨林,明媚的陽光下,林間的水氣會對映出五彩斑斕的光線,宛如幻境。周遭的樹木高大,枝葉繁茂,藤蔓纏繞在樹幹之間,垂搭在地面上。大片大片古怪的花朵生長在半人多高的草林間,由樹上每季掉落的腐葉提供著生長所必須的養分。
林間,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聲音不斷灌輸入耳,提醒著遊人可能存在的危險。你會彷彿聽見很多,又彷彿這天地中只有你自己,這是一種非常奇幻的觸覺。
在陰月天與約翰·卡夫曼前進的路上,這一切顯得更加凝重,彷彿所有綠色都匯聚到了一起,讓兩個人產生一種步入幻境的感覺。
前方並沒有道路,崇拜著羽蛇神的阿里德爾人早已消失了不知多少年,便與周遭的樹木一樣,誰也無法分辨它們初長成的年代。
兩人一步一個腳印的踏著腐葉和亂草前行,氣氛已經開始變得緊張。
這緊張感不知從何而來,只是分外的讓人心中變得茫然。
終於,在又前行了許久之後,樹林的前方一下子變得開朗起來,陽光毫無阻擋的射進林間的空地中,明亮的一塌糊塗。
這片空地很顯然是某個時期的古代遺蹟,一座三層多高的白色祭壇亙立正中,周遭也是由正方體石塊鋪成的地面。只是無論祭壇還是石質地面,都已被綠色覆蓋,一條條藤蔓盤踞在祭壇上上,一叢叢綠草生長在石與石之間的夾縫中。
在小型的石頭廣場正中,與祭壇呼應相對的是一根足有兩米直徑的巨型石柱,這石柱完全是由五根一米多長的矮柱一根根搭建起來,讓人禁不住讚歎古代人的建築智慧。
石柱頂端,是一隻兩米多高的雕像,其形象是一條長著一對羽翼的巨蛇,蛇頭仰望天空,似是在對太陽咆哮,蛇尾則是盤在下面的石柱上,一對羽翼更是展開,給人一種即將騰空的感覺。
狼道:“這裡就是阿里德爾人的地盤?”
陰月天道:“羽蛇神像,我查過資料。”
狼道:“所以呢?水晶頭骨在哪裡?”
他的問題其實無需回答,因為兩個人的目光都馬上從石質圖騰,轉向了那座祭壇。
祭壇的入口是在最頂層,下面的一排階梯早已被濃密的雜草覆蓋。
兩人縱躍至入口,立時能感覺到一股腐爛的氣息從裡面傳來。
這其實很正常,因為亞馬遜叢林中的植物生長太過茂盛,空氣很難流動。
兩個人都是感官超人之輩,在這樣的地方甚至不需要手電都可以暢行無阻。
陰月天先一步進入,踩著階梯緩步向下。
三層,二層,一層。
這小小的祭壇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內部範圍,和它的外形完全一致。
兩人來到最底層時,內裡的空間也不過一百多平米,並且內裡空蕩蕩的,除了一些蘚類植物和生物的枯骨,幾乎沒有任何東西。
咔嚓……
狼不經意間踩碎了一隻生物的頭骨,骨骼脆生生的化為齏粉。
狼皺眉道:“這裡,不像是有水晶頭骨的地方……話說剛才老子踩碎的那個不是吧?”
陰月天也在思考,他的感官已經將整個大廳覆蓋,也是沒有什麼發現。
他道:“難道關於羽蛇神和水晶頭骨的訊息是錯誤的?”
狼道:“誰知道呢?就算是正確的,也未必真的就在這一個地方,亞馬遜叢林這麼大,誰知道還有多少個這樣的祭壇。”
陰月天道:“那麼,我們走吧。”
他轉身要走,但馬上又停下腳步。
狼奇道:“怎麼了?”
陰月天抬起腳,又從旁邊摘下一根乾枯了的藤蔓,在鞋底上一挑:“你看這是什麼?”
雖然這裡面伸手不見五指,但卻對兩人毫無影響。狼立刻就道:“口香糖?而且還是剛剛吐出來不超過一個小時的?”
陰月天道:“有人在我們之前來過這裡。”
狼搖頭道:“周圍並沒有人埋伏,而且也沒留下有人來過的痕跡。”
陰月天道:“除非……”
狼道:“除非什麼?”
陰月天道:“有一種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在辦事時留下痕跡的。”
狼道:“什麼人?”
陰月天道:“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