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一股腦的把它們說出來。”
說完這句話,他便再次跟上狼的步伐。
泰爾莎腳步頓了一下,便徑自跟上。
她心中疑慮,卻沒有表現出來。
她在思考。
思考他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話。
他是發現了什麼?猜到了什麼?還是想起了什麼,預兆到什麼?
他對自己說這些話,是因為他信任自己的能力?
可是她自己都未必信任自己。
在這恐怖的詭異的驚悚的小鎮,她連讓自己活下去的把握都沒有,又如何去解開這一切謎團?
更別說掌握什麼證據,若是真的有什麼發現的話,恐怕這兩個感觀極強的男人一定會比自己更早的發現吧?
白女孩的黛眉,一路上都在皺著。
雖然她一直都想讓自己把這一切弄得連貫起來,但實際上她掌握了的東西實在太少。
無論是夜空的煞氣與厲鬼,還是已經死去卻還可以行動的小老頭,又或者是用燴麵喂人頭的小憐,這些事就算說出來又能證明什麼呢?
這座小鎮的確是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這個陰謀的實現期是五天。
可她,或者說他們,卻連陰謀的一點邊緣都沒有接觸到,又怎麼去發現,去揭穿?
泰爾莎的一頭霧水,絲毫沒有影響他們沿著鎮旁的土山山路一直走到土地廟前。
土地廟,供的自然是土地。
事實上這樣的廟宇,從兩百多年前在華夏就已經幾乎絕跡。
可眼前的這座,非但看起來香火很是旺盛,而且簡直像是剛剛裝修過一般。
磚紅瓦綠牆白,最重要的是,它的色彩感很濃。
在這個陰霾烏雲籠罩下的小鎮,幾乎一切都是灰色的,彷彿霧霾已經將所有顏色都侵蝕。唯有這座小廟,像是外面有一層保護膜能夠遮蔽霧霾般,始終保持著色調明朗。
陰月天和約翰·卡夫曼同時停下腳步。
因為他們看到不大的小廟前居然有一個小攤子,攤位的後面坐著一個鬚髮皆白卻面容紅潤的老人。
用鶴髮童顏來形容他並不過分,因為他比任何你所見過的老人看起來都更健康。
老人的旁邊還豎起著一根標杆,杆子上有白布垂下,上書四個大字。
鐵口神算。
這讓三人組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在這個人都沒幾個的小鎮上,居然還有算卦先生,他究竟是靠什麼吃飯的呢?
陰月天剛想過去,一直手卻拉住了他。
約翰·卡夫曼道:“這個老傢伙,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陰月天道:“哦?”
約翰·卡夫曼道:“這老傢伙的樣貌,本不是容易被忘記的,可我暫時的確想不起來。”
陰月天道:“也許在你眼裡東方人長得都一樣。”
約翰·卡夫曼道:“你小王八蛋是在嘲諷我麼?我在華夏生活了四十年,你覺得我和其他西方人會一樣?”
陰月天道:“嘿。”
約翰·卡夫曼道:“你這‘嘿’是什麼意思?”
陰月天道:“他既已阻住去路,何須多想?”
說著,他甩開狼的手,走了過去。
老人一直在閉目養神,即便陰月天來到身前,他也沒睜眼。
他道:“你好,年輕人。”
陰月天的腰瞬間繃緊,恍若將要捕食的獵豹。
他有這樣的反應並不奇怪,因為四個字。
不動冥王!
像他這樣的人,非但走路悄無聲息,若是不想,連衛星或者雷達都絕不會發現他的存在,甚至就算這世界上絕不會有任何東西能夠感覺到他的所在!
但這個閉目養神的老人,卻一下子發現了他,有這樣感官的人,恐怕比他還要強大。
“別緊張,小夥子。若是一個人老到看透了這世間大多數的事,那他能夠發現不動冥王的進化者,想必不太難吧?”
老人淡定的微笑。
陰月天同樣在微笑:“若一個人老到能看透世間大多數的事,何不安心在家等死,偏要出來惹些麻煩事?”
老人道:“人老了,反正也行將入木,與其默默地等死,還不如利用自己的餘生造福別人,這樣活著才有些價值。”
陰月天道:“造福?”
他坐在算卦攤對面的椅子上道:“我倒是想聽聽你想怎麼造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