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和太太回來了,璉二嫂子再怎麼也得出來理事了,那時候再來查詢,只怕是難了,所以未雨綢繆,她便是不能出來。也得讓平兒暗中打聽著。”
“你倒是說說,究竟出了什麼大事情,這麼神神秘秘。諱莫如深樣子?”
惜春一笑,看一眼妙玉,道:“你是出家人,也對這紅塵事感興趣?”
妙玉撇一撇嘴:“你願說就說,不說也沒什麼。我不過是偶爾好奇罷了。好歹也都是這園子裡,總也有香火之情,關心關心也是情理之中。”
惜春這才道:“一件是太太屋裡箱子被人開了,丟了不少金銀。還有一件是老太太屋裡琺琅肚子大了,問她死活不說是哪個人。再就是有人那邊空出天女廟裡發現了紮了針兩個布偶人兒,上面寫是璉二嫂子和寶玉哥哥生辰八字。這算是大事。還有幾件小事,不提也罷了。”
妙玉想了想,道:“太太屋裡丫頭本就不少。太太走時想來也專門委託了人看管,怎麼會被盜了呢?只怕是家賊吧。”
惜春點頭道:“其實這件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除了太太屋裡人,還有誰知道太太東西哪裡呢。”
妙玉笑道:“我倒不知道呢,你給我說說吧。”
“還有誰?不過就是太太屋裡彩雲和彩霞兩個。”
“哦……”妙玉點頭。心裡有些明白,因為書上提過彩雲和彩霞兩個人。也提到兩個人都跟賈環有些關係。
“兩個人都被趙姨娘拉攏了。這幾年環三爺也大了,成天跟這幾個丫頭廝混,跟這兩個丫頭都有些不清不白關係。這些天太太不家,那邊屋裡就是他們孃兒倆天下,如今這太太屋裡出了賊,大家心裡也都知道是誰指使,但都看三姐姐份上,不好明說。三姐姐如今也是啞巴吃黃連,心裡苦著呢。如今這府上明著是珍大奶奶管事,她又不好出頭管事,對這件事情,她不好提出來,提出來也只是給自己臉上抹黑,本身太太也都因為從前趙姨娘一些不安分有些隔閡,如果讓太太知道了這樣事,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也只能裝聾作啞,假裝不知道罷了。遇上這樣親孃和親兄弟,她也只有嘆命苦了。”
“太太回來了,終久是要知道,那時候三小姐終也免不了被連累。”
“那也不一定。三姐姐為人大家也都知道,也都想著不傷她體面,一來彩雲彩霞自己是不會說,二來玉釧兒那裡,雖然知道了,但心裡為著太太逼死她姐姐金釧兒事情多少有些怨恨,雖然報告給了大奶奶她們,脫了自己責任,但真正太太回來了,她也不會說。你想啊,太太屋裡東西,積年存下,箱籠都放了一屋子,除了一些特別貴重東西還記得住,哪裡記得清楚還有些什麼呢。別人不提,她只怕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屋子少了些什麼。”
“大奶奶是太太親媳婦,難道她就不會說出來?”
“且不說珠大嫂子本就是一個活菩薩,從不願得罪一個人傷害一個人,再者大嫂子同情就是三姐姐,常常為三姐姐嘆息,說三姐姐若不是庶出,依她才幹,只怕比大姐姐還有出息呢。所以她為了三姐姐,也不會對太太說。”
“別人也不說嗎?”
“別人誰會說呢?一來近不了太太身,二來誰也不會做這得罪人事情。連寶玉哥哥也會為了三姐姐情願自己頂罪,別人就不會平白地去做這費力不討好事情了。要知道老太太也以三姐姐為驕傲,你看家裡來了貴重客人,老太太也都只是讓林姐姐、寶姐姐和三姐姐去,我和二姐姐都沒這個榮耀呢。要是老太太知道了,也只會把事情按下來。”
“呵呵,看來你這個三姐姐影響力挺大。不錯,我也欣賞她。她既美麗又大方,既能幹又謹慎,真是世間少有奇女子。”
正說著話,入畫笑嘻嘻地回來了。
惜春一看,便知道事情定然很有趣,便微笑道:“看你撿了寶樣子!說說,事情怎麼樣了?”
入畫笑道:“那個趙姨奶奶也太不知道自重身份了。就為了芳官弄了包茉莉粉當做薔薇硝給了環三爺,她就說芳官她們沒把環三爺看眼裡,不服氣,非要去爭個長短,打了芳官兩個耳刮子。芳官雖然不敢直跟她打,可也不是省油燈,只跟趙姨奶奶對罵,說話也甚是難聽。另外幾個相好姐妹也都不服氣,一起跑來跟趙姨奶奶打一處。倒好熱鬧!”
惜春笑道:“你們都看熱鬧去了,就不知道拉一拉?”
“我去時正是她們鬧得兇時候,幾個人裹一處呢。我看寶二爺屋裡只有花大姐姐拉,別人也都旁看熱鬧呢。何用我去多事!也不知道是誰將珍大奶奶、珠大奶奶和三姑娘叫來了,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