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極高,拉了李紋、李綺到河邊去釣魚。
送完眾人。探春便回到自己秋爽齋,然後問侍書:“你辦事情怎麼樣了?”
侍書答道:“辦得差不多了吧。”
探春便道:“差不多是個什麼意思?”
侍書笑道:“姑娘面前,我如何能自稱辦成了。那善姐也不過是個紙糊老虎。聽別人說起,她如何厲害,但我面前,她卻小心得很。我問了她一些情況。她只說是二奶奶指派她服侍尤姨奶奶,她不敢不聽。因為她爹媽還二奶奶手下做事呢。然後我便讓她不可再為難尤姨奶奶,她也答應了。只說她也不想為難尤姨奶奶。有傷天和,是二奶奶非得讓她那樣做,不然就不給發月錢,還要弄到雜役房裡去做粗活呢。我跟她說,不用擔心這些。若是二奶奶怪下來,真受了處罰。到時姑娘定會求了太太將她弄到自己這邊來,不會讓她吃苦。她這才放了心。我又送了一支釵子和兩件顏色衣裳給她,她千恩萬謝,說一定聽姑娘吩咐,不會再做傷天害理事情。我又跟她說,不但自己不做那些傷天害理事,並且還要提防別人有沒有害尤姨奶奶意思,有什麼就要趕緊來回一聲,讓我們知道。她都答應了。”
“你不怕她陽奉陰違?表面答應了你,背地裡仍一樣行事?”探春微笑道。
“我才不怕她這樣呢。沒有她,還有尤姨奶奶屋裡小丫頭靛兒。那丫頭本就是咱們園裡,以前我們也都認識。只是後來園子里人多了,便發放了幾個到外面去,她就到了二奶奶屋裡頭,後指給了尤姨奶奶。我跟她也說了,若是能保得尤姨奶奶平安,以後仍會想法子求了上頭將她調回園子裡。”
探春便笑:“你倒會大包大攬,應了人家。如果以後人家要你兌現,你可怎麼辦呢?我可是沒說這個話,幫不上忙。”
侍書也笑:“只要尤姨奶奶平安生下孩子,以後事情以後再說。我想這事是由姑娘應了人家請求才起,我也不過是代姑娘行事罷了。以後真要兌現承諾,還得姑娘出馬才成。姑娘不會過河拆橋吧?再者,便是姑娘賴帳,我親叔叔嬸子好歹也管著府裡事,求了他們幫忙也能辦成這事。”
探春點頭:“不愧是我屋裡出來,果然慮得深遠。不錯,這事辦得很好。以後這件事就由你費心去打聽著吧。當然也要小心著一些,不能讓那鳳辣子給知覺了,不然暗地裡結了仇,對我可是不好。人家已是這府裡當家管事,我只是一個閨閣姑娘,她使一個絆子,可是讓我吃不了兜著走了。我冒了這麼大風險幫人家,卻也是出於一點兒義憤而已。雖然那尤姨娘跟我並沒多大關係,但好歹也是一家人,再加上東府大嫂子求著,不辦也不成。並且也算是積德行善吧。只要那孩子生下來,就皆大歡喜了。我也不用再擔著事兒了。”
突抄檢丫頭多攆逐 預籌謀晴雯暫移居
妙玉和惜春雖然替尤二姐擔著心,但後來見尤二姐處境也慢慢發生變化,越來越好了。惜春也暗暗打聽出來,是侍書裡面使著勁,幫著忙。不用說,定是探春主意。
這個訊息對惜春和妙玉來說,也都是好訊息。兩人私下裡議論,竟不知道探春是如何肯幫這個忙。
妙玉道:“我早知你們三姑娘是個豪俠人,想不到她竟肯暗中保著尤二姐。我想,只怕你親嫂子也出了面吧。”
惜春想了想,道:“我以前只是提醒過她,看來她也不傻,竟求到我們這裡有謀算三姐姐那裡了。三姐姐本就聰明智慧,被求到,自然不好卻了這個情面,再加上也不肯示了弱,讓人瞧不起,偏要做出一些別人做不來事情。這件事算是碰著了,幾處合一,事情就辦成了。”
妙玉笑道:“王熙鳳那樣精於計算人,總算是遇到了對手。你三姐姐雖然不好跟她明著幹,但這樣暗地裡頂著她,讓人看著,卻也舒氣。再者,這樣好事,就是積德了。你三姐姐也是為自己積陰德呢,以後她前程自有神明保佑著。”
這樣話,雖然玉妙妙那樣經歷人口裡是說不出來,但身為梅府大小姐出身妙玉來說,好些事好些經歷也都是匪夷所思,也都只能推諸神明之力了,不然也不能解釋一切機遇緣由。
轉眼到了八月。賈府裡又忙起來,因為八月初三是賈母八十歲生日。從七月二十八日開始,一直到八月初五每天都有宴請。寧國府專請官客,榮國府專請堂客,男女客分為兩處,各有退居之地。每天迎來送往,好不熱鬧。
因為賈母生日,園中各人也都有禮物敬獻。妙玉獻是自己抄百部金剛經,賈母收了來看,見字型清雋秀麗,很是齊整,非常高興,宴請賓客之時,便借花獻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