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每日早起上早課習慣,天剛發白,妙玉便醒了,只是頭疼得很,但想著要領著眾人去做早課,只得勉強起身。一掀被子,才發現一塵正伏床邊睡著了,這才依稀記起自己晚上迷糊中一塵為自己做事,知道一塵也累壞了,不想驚醒她,但這樣睡著,又怕她著涼,只得叫醒她,道:“累了你一晚上,今日早課就不必去了,你再眯一會子,我帶她們兩個去就成了。”
一塵這才見自己不知不覺妙玉床邊睡著了,有些不好意思,又見妙玉還要起床去做早課,便忙攔道:“師父,您還病著,得好好養著,不然落下病根可怎麼好。”
妙玉掙扎著道:“我是主持,我不去,可怎麼成。”
一塵道:“主持也是肉身凡胎,也有生病告假時候。難不成非要下不了地,病得要死了,才不去了嗎?再者,這個地方,以前沒有主持,還不是一樣過去了。”
正說著,一葉和一花也起床過來了。一塵忙將妙玉半夜生病發燒情形跟她們說了,兩人也都吃了一驚,說什麼也不讓妙玉起床到前邊去。
一葉道:“姐姐,你都病成這個樣子了,怎麼還不知道將息呢?你自己看看,臉無血色,弱不禁風,便是起來了,只怕走不到大殿就倒下了,倒累咱們還得抬你回來。咱們幾個力氣也不行,抬也抬不動你,還得找院外人,到時興師動眾,有什麼好?”
妙玉見一葉真動氣了,知道她也都是心疼自己,心裡也感動,只得道:“只是我不去,今日早課做不成,只怕別人就會說咱們這些人懈怠偷懶,到時又是是非麻煩。”
一葉便道:“難不成只有你才能主持早課?好歹咱們這幾個也跟了你這麼長時間了,每日功課都是熟悉了,便是沒有你,也知道該怎麼做了。這樣吧,一塵留下來陪姐姐,我跟一花去大殿做早課。就這麼定了。姐姐,你就安心將養著。我讓吉祥她們去太醫院給您拿藥。想來請大夫是請不來,只有將就吃吃藥。你這病是昨兒累著了,加上天氣又冷,多半是風寒感冒之類,要緊是靜養。一塵也一樣,你本自還病著,又服侍了姐姐大半夜,只怕又要病倒,還是讓吉祥進來伺候你們吧。”
一塵還想說什麼,一葉卻不由分說,讓一花將她按鋪裡。然後叫了吉祥和如意進來。
一葉跟兩人交待了情況,便讓吉祥看著她們兩個,又吩咐如意到太醫院去拿藥,然後便帶了一花往前邊去做早課。
妙玉只得躺回床上,聽著前面大殿裡隱隱傳來悠揚鐘聲,心裡也頗安慰。
然後如意拿回了兩個人藥,院裡分別煎了,服侍兩人喝下。一葉和一花做完早課後回來,陪屋內。飲食上也著意調理,只以清淡為主,吃些白粥小菜。
董墨兒也聽說妙玉等人病了,便也來探視,拿了一些點心,陪著說了一會兒話,溫勉幾句,只讓多將養幾日,便也離開了。
午後,大家一處吃過飯後,吉祥和如意也都服侍妙玉和一塵喝了藥。一塵仍屋內榻上。一葉和一花不願擾她們休息,只將屋裡火盆添了炭,便回屋歇著去了,只讓如意外屋裡坐著做針線,順便守著,以便兩人要茶要水。
妙玉吃過藥,正朦朧間,忽聽得外面有響動,好似如意輕呼了一聲,便又安靜下來。她也不意,仍合了眼養神。
忽然她感覺有人進屋,還只當是如意進來檢視,也並不睜眼。但她忽地覺出了異樣,因為進來人身上有一種氣息,是男子氣息,夾雜著名貴西域貢香氣息。她心裡一驚,知道是皇上進屋了。這可怎麼辦呢?
她心裡飛地忖度著,若是起身面見皇上,還不知道皇上是一個什麼狀態,如果違背自己心願,只怕便要起衝突。若要避免這種情況,就只有裝睡,反正自己病著,沉睡也是情理之中,皇上也拿自己無法。
打定了主意,妙玉便仍閉了眼。但她感覺此時異常敏銳。她知道皇上走到她床前,伸手撩開了她錦帳,定定地看了她許久。她卻只能強自壓抑自己氣息,裝著一無所知沉睡地樣子。
過了些時候,帳簾重又垂下來,發出細微地摩挲聲。然後聽見輕輕出去腳步聲。妙玉這才鬆了一口氣,但仍一動也不敢動。
只聽皇上出去,低聲問了如意幾句話,才又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便聽見如意匆匆地跑步聲跑了進來,如意掀起妙玉帳幔,急急地道:“妙玉師父,醒醒,皇上剛剛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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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親來探病;對妙玉也算是上心了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呢繼續關注下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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