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喝嘛;待客用的只是很一般的銀針,取得就是它味淡。
李耀旭笑笑。看一眼書房的門:“小聲點,我出去買回來的,她不懂也不知道價錢;我收到書房裡來了。”
“爸——!”紫姍沒有想到父親會特意為她去買茶。
李耀旭擺手:“坐下,你坐下說話。沒有事兒的,我用得是私房錢,上次給你的那點錢你不要,也是我的私房錢她不知道的。雖然不多,但還是有的。”他把茶往紫姍面前推了推:“我去買茶的時候,聽人家說得女人,尤其是生過孩子的女人最好不要總喝綠茶,性涼對身子不好。”
紫姍看看他略微有些討好的神色,心裡說不好是種什麼滋味兒,最終只輕輕的吐出一句:“謝謝,爸。”她忽然間有些不知道和父親怎麼相處,許多年來她和李耀旭之前都是較為冷淡的,她已經習慣了那種模式。
“律師有事不能過來,離婚的事情現在就等開庭了,你有什麼事要問問我也是一樣;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離婚對我現在來說,嗯,用一句老話來說就是‘不幸之中的大幸’。”看看李耀旭,她又加了一句:“爸,你關心我就支援我的決定吧,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李耀旭長嘆一聲:“我知道鳳大勇和人生了一個男孩子,也是報應吧,聽說那孩子有點毛病;看,老天還是有眼的,有壞心總是不會有好報的,得一時之利也不會得享一世之利。爸現在知道了,離就離吧,再過下去也是……”
他又忍不住報怨兩聲:“當初我就不同意……”說到這裡看看紫姍把話嚥了回去:“算了,過去的就過去的,從前他對你還真是不錯的。只是,人會變的,誰也沒有前後眼怪不得誰。律師來不來的無所謂,我也只是聽了榮琪他媽的話,想和人家聊聊,就是想更明白些。”
紫姍聽到這裡把茶杯放了回去:“想讓律師來吃飯是她的意思?”這個郝淑芬想做什麼,離婚的事情她摻和又能摻和出什麼來呢?真得不知道這人的腦子倒底是怎麼長得。
李耀旭拍拍她的手:“她就是那麼個人,想起什麼就是什麼,雖然不能說是有好心吧,但是還真得沒有多少做惡事的膽兒。她在這個事兒能有什麼心思,頂多也就是看個笑話的心理唄,不要理她了。”
紫姍點點頭:“你叫我回來不只是為了吃頓飯吧?”
“今天吃過飯後陪我出去走走吧,也好長時間沒有看到寶寶了,走一走說說話,到時候一起去接寶寶回來。”李耀旭看著紫姍:“可以嗎?”
紫姍有些莫名其妙,同時也有著心動:“就我們兩個?”
“就我們兩個。“李耀旭說得斬釘截鐵:“我們父女兩個有太長時間沒有好好說過話了,在家裡你不自在我知道的,可是爸老了……”他看看紫姍沒有再說下去,無非就是郝淑芬有什麼不對他也不想再折騰。
紫姍倒是理解李耀旭現在的心態,倒底是離過一次婚的人,現在這麼大的年歲他當然是不想再離了:“行。吃過飯你先睡一會兒,到三點多鐘我們再出去走走。”
李耀旭點頭說了一聲“好”的時候,郝淑芬推門進來一臉的笑,就好像她不曾被紫姍收拾,她的兒子還在看守所的事情她也完全不記得了,用從來沒有過的歡快笑聲——是打心底生出來的笑,不再是對著紫姍皮笑肉不笑的樣兒:“你們父女兩就有那麼多話,吃飯啦。”
她的話和表情都自然到不能再自然,沒有半點的造作,就彷彿她和紫姍是十幾年心連心的好母女一般:“紫姍你不餓嗎?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魚,還弄了幾樣你喜歡吃的青菜;其實,你真得應該多吃點肉,偏喜歡吃些素菜。”
說著話她進來扶起李耀旭來:“小心點兒,疼不疼?”
李耀旭搖搖頭:“拿葡萄酒出來吧,我和紫姍喝兩杯;我在雜誌上看到的,女人多喝葡萄酒好。”
紫姍沒有和郝淑芬去搶著扶李耀旭,她從來不慣於做這種表面上的功夫,更不屑於和人去搶著做這些:“爸,你知道我不喜歡喝酒。”
“沒有關係的,少喝點;我們也知道你心臟不太好,但是葡萄酒嘛少少喝一點不要緊的。在自己家裡喝多喝少還不是自己掌握嘛,又沒有人會怪你,你感覺到量就不要喝了——我給你準備好了果汁,都是現榨的。”
郝淑芬把話接了過去:“我以為孩子會來,還榨了兩樣;桃汁是寶寶最愛喝的了,我還加了一些蜜進去。”她就真得像個慈母。雖然說她在人前經常裝扮成一個好母親的形像,但是像今天這樣事事處處、連細節都做得這麼到位還真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