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做生意賠了錢,你也不用受你弟弟的氣。你為了他做牛做馬,一個房子他都要去告你。唉。都是為了我,為了我。我沒有本事,都怪我。”
鳳大蘭哭倒在蔡建軍的懷裡,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對蔡建軍喝罵;她發現,其實蔡建軍很在意一些事情的,是她從來沒有注意過的。
蔡建軍把鳳大蘭哄到了車上:“我今天晚上哪裡也不去,就陪你。今後,我也不做什麼生意。我不是那塊料,天天在家裡陪你。”
鳳大蘭搖頭:“你做得挺好,生意已經有了起色。只是現在競爭的厲害,所以做事不像原來那麼容易了。你還是要做下去的。坐吃山空,我和孩子還要指著你呢。說起來,我就是個不頂事的,被大勇一問就毛了手腳,他要身份證我就給了他,不然事情也不會像現在……”
蔡建國嘆氣:“現在他要告你,總要防上一二。”
在樓上的鳳大勇的臉紅脖子粗的看著鳳躍進:“爸,姐現在住的樓,當初買的時候我付了一半的錢;她時常有事,我不都是一千兩千的給?姐對我好,難道我這些年來待她差了?現在她騙了我的房子……”
鄭秀娟開口了:“哥,你就算是去告也打不贏官司的,何必呢?”
鳳大勇猛得轉頭:“你們不給我去做證?”他真得沒有想到知道鳳大蘭把他的房子賣了後,他的其餘家人並不為他說一句話;他以為,他回來一說他的爸媽、弟妹一定會為他出頭,找大姐來訓斥她,讓她把賣房的錢吐出來。
可是,他的爸媽、弟妹卻都偏頗鳳大蘭,根本無一人為他說話、替他出頭的;大家都是那種息事寧人的態度——倒底事不關己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親人會是這個樣子的,一直以來他的家人在他的印像裡都是擰成一股繩的,大家的都是彼此的依靠。
鳳小剛看看妻子又看看父親:“哥,就像爸說得,那是我們的姐啊;你是我哥,她是我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讓我、讓我怎麼去法院做這個證?!再說,姐姐有房產證,就像她說得手續都是合法的,你告了也只會讓人看笑話,我們去做證也是無用的。”
鳳大勇看著弟弟咆哮起來:“什麼手心手背,這些年來是我在養著你們一家人,你住的房子是我出錢蓋的,你開得小車是我出錢買的,你吃得、用得、喝得、花得都是我出得錢!甚至你娶媳婦,也是我給的錢——你那個手心還是手背的大姐,給過你一分錢嗎?”
鳳躍進一掌打在鳳大勇的臉上:“你胡說些什麼?不要忘了,你能有今天是全家人的功勞,什麼叫做你養你弟,那是你應該還你弟的東西!那也是你孝敬我的東西,按你的意思,是不是以後你想做什麼,我這個老子都要聽你的?”
他不喜歡聽鳳大勇說為鳳小剛娶媳婦、養家的話,一來好像是鳳小剛沒有本事養家,二來就像是在罵他沒有本事給兒子娶媳婦:當年,鳳大勇娶紫姍的時候,他可真得沒有給多少錢——房子沒有買、應該買得東西都沒有買;就是用他家的舊房、舊床把紫姍娶進了家門。現在,大兒子又說他小兒子結婚是他出得錢,那真是響亮的打他的臉。
鳳躍進的確不是有本事的人,他這一輩子最大的成就便是養出鳳大勇這個大學生,而一家人的翻天覆地的生活變化,卻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也就是因此,所以他也容不得家中有任何一個人對他有半點的不尊重。
鳳大勇被他父親一掌打得愣住了,看著他父親什麼也說不出來,怒氣好像也消失了;明明,他沒有做錯事情,為什麼他的父親、他的家人都要怪他呢?尤其是他的父親居然又打了他,已經多年沒有打過他的父親,為了他大姐又打了他。
這是為了什麼?!
鳳躍進打完後看到鳳大勇驚愕的目光,心裡也生出不少的悔意來;可是打也打了,也沒有老子向兒子認錯的道理:“不就是一處房子嘛,你姐給你要你不給她?好了,我做主了,那房子就當是你送給她的,這事兒不要再提了。”
鳳大勇看看他的父親,又看了看他的弟弟、弟媳,最後他忽然有些明白過來,有點知道為什麼沒有人為他說一句話了。
他緩緩的坐下,盯著茶几沒有再說話。一處房子還真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被騙了還是給人都不算什麼,真得不算什麼:他的兩隻手攥了起來,可是嘴巴閉的急急的一個字也沒有說。
鳳躍進看他的樣子也坐了下來,他知道這個大兒子對他一家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也不想和大兒子之間有什麼心結;怎麼說,鳳大勇都是他很滿意的孝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