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大蘭拿著筷子在桌上畫圈:“我說錯了嗎?爸和媽都病得不省人事,他們名下的東西可是我們這些兒女共有的。總不成有人想獨吞吧?現在商量一下那些財產的處置也很是時候了,也沒有什麼好商量的,分成四份正正好。”
鳳大勇大叫著站起來:“鳳大蘭。你還是不是人?!”
鳳大蘭看著他:“你叫什麼叫,叫也不要認錯了人;你還以為那些財產會是你的。那是咱爸的、咱媽的。嗯,不過小剛他們夫妻會哄啊,聽爸的意思那些存款單現在可都在他們手上呢;爸的身份證,也在他們手上吧?”
鳳大勇猛得轉過身去盯著弟弟:“那些錢,你提走了?!”他真得不太敢相信。自己家人愛錢的德行他已經知道,可是現在爸和媽都病重住院,鳳小剛和鄭秀娟還有那個心思去謀算錢財?那當真就不是人了。
鳳小剛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擺弄著桌巾;這個時候不否認,顯然就是預設了。
鳳大勇身子一晃,想到他的工廠、他的公司都不在他的名下,想到他辛苦存了十幾年的錢也都落了弟弟的手上——他最後會落得兩手空空?!
柳雲大叫起來:“你們不交出來,我們就去告你們。”她跟鳳大勇為得就是錢財,現在兒子也生了還是有殘疾的,如果沒有錢的話她真會氣得吐血。
鳳大蘭撇她一眼:“告啊,你能告出什麼來;那些東西在法律上根本就不再是你大勇哥的,明白嗎?還有,你算哪棵蔥哪根蒜啊,這裡沒有你的插嘴的地方。”
柳雲的臉氣得通紅,自包裡拿出大紅的結婚證書拍在桌子上:“我是哪棵蔥?我是鳳大勇合法的妻子,你們侵佔我們夫妻的東西,我當然能說話。”她的手還在抖,不知道是因為她手中的證今天取得正巧派上用場,還是因為發現鳳大勇一文不名後和他成了夫妻有些後悔——她自己都不知道。
鳳大蘭看一眼鳳大勇沒有再說話,眼下她關心的是錢;至於鳳大勇會娶誰,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鳳小剛和鄭秀娟也是奇怪的看了看就轉過了臉去,顯然不想在此事說什麼;倒是鳳小梅站了起來:“爸和媽躺在醫院裡,你們、你們居然去領了證?!”
鳳大勇看看妹妹:“沖沖喜。我這不是看咱家的事情太多,爸和媽也一直沒有明顯的好轉,想著有個喜事沖沖興許能好嘛。”他也是被柳雲和柳母哄得,再加上身邊沒有一個人的那種可怕感覺,讓他很想緊緊的抓住柳雲這棵救命的稻草。
鳳小梅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掠過:“你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都成什麼德行了;那邊爸媽病得那麼重,你們卻在這裡要搶大哥的財產,大哥呢……”她的淚水湧了上來:“我管不了,我什麼也管不了。可是我只認一個大嫂,絕不是叫柳雲的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她說完就跑了出去,實在是對哥哥姐姐們失望到了極點。家,已經完全不像一個家了,如果不是因為她爸媽的病,她是一刻也不想多留。
鳳大蘭喝一口水:“小梅不想要正好,我們可以多分……”
“鳳大蘭,你給我滾。”鳳大勇上前拎起了鳳大蘭的衣領來:“滾。”
鳳大蘭看著他的眼睛:“你怎麼還糊塗著心思?如果你現在不分父母名下的東西,你就是兩手空空的窮光蛋!那些錢,全在他們夫妻手裡,你能動得了一分嗎?你有那個本事,只要有本錢東山再起有什麼不可以?”
鳳大勇看著大姐,眼前的人陌生的讓他感到心寒;可是她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一時間他哪裡能接受得了?那都是他的啊,都是他的!
他放開了鳳大蘭轉身就跑了出去,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茫然的他看著醫院裡的人來人往,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的錢、他的工廠、他的公司,都不再是他的了。
柳雲追了出來,看到鳳大勇的樣子真想給他幾個耳光,誰讓他不相信自己反而要相信鳳家那幾只豺狼呢?現在被人逼到如此地步,還不是他自作自受?可是現在她和鳳大勇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她還是不能和鳳大勇翻臉相向的。
她只知道鳳母和鳳父手中有鳳大勇的東西,可是卻不知道鳳大蘭和鳳小剛也有鳳大勇的東西;更不知道,她和兒子名下的那處房子已經是鳳大勇現在唯一的財產了。如果她知道,打死她也不會這個時候和鳳大勇去領證啊。
“大勇哥,小梅是好妹妹,你應該去哄哄她。”柳雲雖然不懂法,可是剛剛鳳大蘭的話她是聽明白了,那些東西現在都變成了旁人的,眼下最主要的當然是能拿回多少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