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他轉過身,追著楚沁雨離去的方向飛奔而去。
許沫站在原地,氣的發抖。
沐暖晴握住她的手,將她拖到急診室,重新開了剛剛她沒輸完的第二瓶液體,拽著她出了醫院,到附近藥店買了液體和輸液相應要用的東西,開莫君清的車回到了玫瑰園。
到了許沫家門前,許沫彷彿失了魂魄一般,一臉木然,一動不動。
沐暖晴叫了她幾聲,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沐暖晴沒辦法,只能自己從她身上摸出鑰匙,開啟門,將她推進去。
將許沫安置在沙發上,加好藥,拿來衣架將吊瓶吊好,給許沫紮好止血帶,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沫沫,有點疼,你別動。”
許沫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給她輸好液,沐暖晴又倒了杯開水,硬塞在她手中,便安靜的坐在她身邊陪她。
過了許久許久,許沫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這婚……非離不可了……”
他那麼出色,那麼耀眼,她像她許多女同學一樣,當初幾乎一眼便愛上了他。
讓她意外的是,他居然開始追求她。
他那樣優秀,而她太普通,她是知進退的女孩兒,小心翼翼守著自己的心,不讓自己在他的追求中陷落。
可他卻如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鍥而不捨的追求她。
她曾問過他為什麼喜歡她,他說一段初戀讓他的心死了,是她又讓他感覺到了心臟在胸膛裡跳動的感覺,他說,她像陽光,看到她,就像看到人生的希望。
終是禁不住誘|惑,嫁給了他。
可現在她才想,是她太傻,這世上不是隻有她才能讓他感覺到心臟在胸膛跳動的感覺,那個讓他心死的女人,可以比她做的更好。
她就像個可笑的備胎,在他生命貧瘠時慰藉他的生命,如今他的綠洲回來了,她也該功成身退了。
沐暖晴沉默著,不知道她該說些什麼才好。
聽人說過,夫妻吵架是勸和不勸散的,但許沫如今的婚姻真的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
液體輸完了,沐暖晴幫她把針頭拔下來,用棉球將她出血的針眼小心按住。
她做這些時,許沫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姐姐,認識你真好。”
沐暖晴抬頭看她,勉強笑了下,“你忘了,我是學這個的啊,這點光還讓你沾不上了?”
許沫輕輕嘆氣,“他若待我有你一分的細心,我也不想和他離婚了,畢竟,雖然現在都說男女平等,雖然離婚率居高不下,但哪個女人結婚時心裡想的不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呢,只是有時候,時事逼人,迫不得已。”
沐暖晴思忖再三,握住她的手,“沫沫,愛一個人不容易,忘記一個人也不容易,冷毅愛了楚沁雨那麼多年,讓他一下子和楚沁雨形同陌路,他現在也許還做不到,我不是說他做的對,他做的當然是錯的,我是想說,人無完人,如果沒嫁他之前知道他是這種人,那這種男人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嫁的,但現在你已經嫁了,既然已經選擇了,那就努力接受自己所選擇的,不要只想著離婚,多想想看還有沒有可以補救的辦法。”
許沫想了一會兒,點點頭,“嗯,姐姐說的有道理。”
事實上,她又何嘗想離婚,總想著忍一忍,再忍一忍,忍過這次也許就雲開月明瞭,但那個男人就是有辦法一次一次挑戰她的底線,一次一次打破她的底線,讓她忍無可忍。
她抬頭看看時間,“姐姐,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姐夫還在家等你。”
“你自己在家行嗎?”
“嗯,沒問題的,我早晨吃了感冒藥,現在有點困了,我想睡一會兒。”
“那行,”沐暖晴起身,“有事給我電話,我馬上過來。”
“好,姐姐放心,我會好好的,我爸還等著我照顧呢,我不會有事。”
想到仍在醫院昏迷不醒的許爸,沐暖晴心有慼慼焉。
所謂禍不單行,就是此刻許沫的真實寫照吧。
離開許沫家,回到自己的住處,剛開啟門,便看到莫君清從書房內迎出來,“老婆,回來了。”
他的身影,他的微笑,像夏日暖陽,照的整個房間都煦暖亮堂。
其實她家和許沫家是一樣的房子,一樣的格局,可她家溫暖的像天堂,許沫家冰冷的像地獄。
都說女人改變男人,男人改變世界,可實際上女人又何嘗不是因為男人而改變呢?
結婚前的許沫快樂如陽光,可現在那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