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姿勢慵懶,將薩克斯放進嘴裡。
不一會兒,音樂聲從薩克斯漫延出來,是一首眾所周知的曲子——《我心永恆》。
圍著的人先是驚呼了一下,都深深的震撼著,然後意識到這男人剛剛身邊跟了一個東方女人……
於是,他們的眸光都移轉在張曼迪身上。
那眸光帶著祝福,帶著豔羨……
低沉撩人的薩克斯音樂聲在緩緩流淌,而張曼迪的臉卻在一寸寸的變白。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那曲子,並不是演奏給她聽的……
一開始她也以為是,可是當音樂聲流轉出來,當她知道那首曲子的名字,她就知道不是,真的不是。
張曼迪覺得這短短的曲子時間,她卻像是經歷了一世紀那麼長。
等到曲子終於完畢了,她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差點忘記了。
廣場中霎時間掌聲滿天,張曼迪緩緩的回頭,發現這裡早就沒有了溫涼和容湛的身影。
不知何時,他們已經離開。
張曼迪隨著霍沐汎一起回到酒店,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霍沐汎進去洗澡,張曼迪心頭酸楚,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又點著了一根菸,狠狠的吸了幾口。
霍沐汎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張曼迪倒在地毯上的樣子,她臉頰酡紅,腳邊竟躺著空兩個酒瓶子。
他皺了皺眉,彎腰將張曼迪抱起來,放在床上。
哪知本來看起來已經醉了的張曼迪竟然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還伸手抱著霍沐汎,狂亂的親吻他的嘴唇,喉結,然後往下……
她的手一刻不停的去解他的睡衣……
霍沐汎卻很快的拿住了她還欲往下的手,“Manday,你醉了。”
張曼迪卻呵呵的笑了一下,明明看似醉著,可是抬起的眼眸卻是清明一片,她再度勾住他的脖子,“汎,你今天那首曲子是吹給我聽的是吧?”
霍沐汎轉開了臉,從床上坐了起來,從床頭拿出他的煙,點著了一根,吸了一口,在白霧騰騰中,“不是。”
便是連騙她一下都不肯……張曼迪嘴角掛著濃重的苦澀。
“只要是這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四年前一個叫溫涼的女孩因為一支廣告,一躍成為國民女孩,而她出道之後,演的第一部只有十二分鐘的短片,就叫做《我心永恆》。”
張曼迪的最初是震撼到極點的,因為她不肯相信。
可是霍沐汎的眸光從頭到尾都沒有在她身上流連過一會,她便知,心內的猜測沒有錯。原來是這樣,原來竟是這樣。
那日在首相閣下的婚禮上偶遇那女人,當時她便有些奇怪,卻沒想到……
她離開C國的短短几個月,竟發生了這麼多事麼?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她回來之時,要求與他複合,他也沒拒絕?
張曼迪拿過他手指夾著的煙,吸了一口,“可你未免也太大膽,那是首相夫人。”
“那又怎麼樣?”容湛定定的看著他,唇角勾起一抹笑,邪肆的張狂。
是啊,那又怎麼樣……
張曼迪忽然失笑。
這一場遊戲裡,輸掉的最終是她自己,連人帶心,輸的徹底。
可是她輸了,也不代表霍沐汎就能贏,她便坐等,看霍沐汎輸的比她更慘。
*
不知是不是白天玩的太過的原因,晚上深深並沒有那麼快入睡。
然而,她不睡,溫涼和容湛自然也就沒的睡。
於是,三人趴在床上,深深的中間放了一本童話書,溫涼和容湛來進行角色扮演,一人演幾個角色,將故事念給深深聽,逗得深深咯咯直笑。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真的聽懂。
“好了,講完了,我們睡覺吧。”溫涼將故事書放在枕頭下。
“好~”深深終於有了睡意,乖乖的躺在大床的中央。
“晚安。”溫涼對容湛說,然後伸手關了燈。
這是第二個晚上他們三個人誰在一起,夜晚的安靜中,誰都可以清楚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就好像他們真的是相濡以沫的一家人一樣。
可是,這是錯覺。
因為他們終究都要各歸各位,各自散場。
又在小鎮裡度過了幾天,溫暖而安逸的生活。
白天,容湛會帶著溫涼和深深去訪遍艾克斯的每個景點,走遍每條大街小巷,或帶著她們坐上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