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這一笑絕對千嬌百媚。
祉明伸手過去,握一下葉子青的手,同時說了自己的名字。
葉子青說:“久仰大名。在輪滑協會見過你。”
“你也玩輪滑?”
“我才學不久,有空定要向你請教。”
“請教不敢,互相學習。”
他們都是社交場合的老手,又清楚自己在異性眼中的魅力,因而都自信開朗。插科打諢信手拈來,嬉笑怒罵駕輕就熟。他們很快彼此熟悉。蘇揚卻感到冷落。
只片刻,葉子青已和祉明互留了手機號。祉明說時間不早,他要走了,晚上要打球。
葉子青馬上挽起蘇揚的胳膊,說:“蘇揚,我們去看祉明打球好不好?”
蘇揚沒有說話。
祉明笑道:“今天太晚了,改天吧。我請你們吃飯,在我們練球的地方。”
“好啊好啊,一言為定。”葉子青笑著拍了一下手。這時,她看到桌子上的玩具狗,拿起來對著蘇揚驚歎道:“哇,拉布拉多,這套我就缺這一隻呢。蘇揚我告訴過你我收集麥當勞玩具的吧?這隻送給我好不好?”她挽著蘇揚的胳膊,一副撒嬌的模樣。
蘇揚剋制著情緒,淡淡一笑,道:“一個玩具而已,什麼送不送的,你喜歡就拿著好了。”她說著看了一眼祉明。
祉明看著別處,像是根本沒察覺眼前發生的事情,只有嘴角一抹不羈的笑,透著有點懶有點煩的味道。
第一部分 第二章 那些風月無邊(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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祉明入校不久,人脈已經很廣,各院系、各年級、各個社團都有他的熟人。他託輪滑協會的會長給蘇揚安了個“副會長”的頭銜,並讓她在未名輪滑版上做版面管理員。蘇揚默默地接受一切,心中笑自己這個副會長竟連輪滑鞋都沒穿過。
協會的活動通常在晚上九點,在大講堂外的廣場上開展。祉明作為學生會幹事,常參加此類活動。他本身也愛熱鬧,愛玩,愛交朋友。
蘇揚不會玩,只能坐在一旁看。祉明是冰球隊的,輪滑自然也玩得很好。蘇揚痴痴地看著,想象著他踩著冰刀的樣子,想象著他打冰球的樣子。整個廣場上,她眼中就只有他一人。
可他的眼中並非只有她。他那麼外向,談笑自如,十分鐘就能把一個陌生人變成他的鐵哥們兒。女孩們就更不用說了,全都喜歡他。蘇揚隔著老遠就能聽到她們圍著他唧唧喳喳的聲音。她們都愛他,這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自在極了。
是的,他什麼都明白。他嘴角噙著笑,享受著姑娘們的寵愛,也輕視著那些無望的苦戀。他把一切都看懂了。他並不愛她們。可他的氣場分明是開放的,是招惹的。他樂意給她們三五句話、一兩個眼神,這就夠她們做夢去了。他為數不清的夢做男主角,但誰也猜不著他的女主角到底是誰。
葉子青因蘇揚的關係,自認和祉明有一點私交,霸道地把祉明拉來當自己的教練。祉明毫不反感,對她頗有耐心。蘇揚就在一旁看著。
葉子青是那種風情萬種的女子,有著與生俱來的強烈優越感。她也從不掩飾自己的優越感,更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誘惑。她拉著祉明的手,牽牽絆絆地滑,最後一個跟頭跌到了祉明懷裡。
蘇揚看不下去了,站起來轉身就走。她聽到祉明在身後喊:“蘇揚,你也換雙鞋來練練。”
她回過頭,看到祉明扶著葉子青。她淺淺一笑,善解人意地說:“我不學了。你好好地教子青吧。”可她的眼神表達的全是相反的意思。
北京的冬天在那一夜突然就降臨了。
那是十一月的最後一天,第一場雪飄然而至。
蘇揚把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踩著漸漸潮溼的小路,獨自往宿舍走去。昏黃的路燈把她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她心裡清楚,很多事情她是無能為力的。葉子青和祉明是一類人。學校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活躍分子就那麼幾個。他們的結識是必然的。她做不了什麼。
蘇揚心中有一絲難過,卻並沒有寂寞。愛情就是如此,甜的苦的都攪在一起。想要品嚐愛的滋味,只能把它們一起嚥下去。
她又想起那天,在東門外的麥當勞,她問他:“你到底把我當成你的什麼人?”他的回答因葉子青的出現而中斷。
當晚她收到他的簡訊。他回答了那未完的話:你是我愛的人。
你是我愛的人。這遠比任何允諾都更能讓她感到溫暖和篤定。
有他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