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如今已經比自己足足高出一頭來,而自己像是幾乎就沒怎麼發育一般。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身後有人在喊青竹:“喂,有沒有什麼吃的?”
青竹一驚,回頭看時,卻見是明霞倚靠在門板上,一手撫著肚皮,看樣子是餓壞了。
原來明霞晚上並沒吃什麼東西,在床上躺了一陣,餓得腦袋發暈,打量著白氏已經睡了,便起身來問青竹要吃的。
青竹想要不理她,但想到她今晚捱了一頓狠打,也算是得了教訓,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也軟了幾分。她和明霞近段時間也沒說上幾句話,各自幹各自的,現在有些晚了,便和她說:“灶房裡的鬥櫥裡還有兩個窩窩,自己拿去。”
明霞聽說也不點燈。摸著黑開了灶間的門,翻了一陣子才找到了兩個窩窩,雖然是冷的,但此刻也管不著這些,胡亂的往嘴巴里塞。後來有些咽不下去了,明霞摸著了個碗,就在水缸裡舀了半碗涼水喝了。
青竹提了少南那雙破爛掉的鞋子就回屋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各房的人便起了身,匆匆的用了早飯,上工的,上學的相繼出了門。青竹本來要去放牛,結果又遇見老薑頭來借牛犁土。青竹倒樂得輕鬆,給小雞崽們添好食水,見沒別的事可做,便回屋給少南補鞋子去。
青竹雖然說不得手有多巧,也無法像青梅和明春她們那樣扎出豔麗的花來,針線上的技藝本來就平平,但到了這裡以後,什麼都得自己動手,身上的穿戴無一不是雙手親做的。補一雙鞋子自然也就成了小事。想到這裡青竹頓時湧出一股自豪感來,看來雙手的創造力還真是驚人。
白氏不知從哪裡搬出個手搖小紡車,經久不用,已經落滿了灰塵,繩輪上也鬆動了,想著等永柱晚上回來給修一修。另外梭子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找齊全了,得空閒時搖一搖。說來自己也幾年沒有紡過了,難怪這紡車一直丟在那裡沒有去打整。
西坡那塊不長東西的兩分沙土地裡,白氏說空著也空著,不如種些苧麻,沒想到還真有收成。
白氏想著將這輛紡車收拾好,將麻紡出來,再去借章家的織布機一用,看能不能織點夏布什麼的,拿來做衣裳也行,強過在外面買的那些,不過就是費工費事,麻煩得緊。
白氏心想,要不去賣些棉線回來,混著一起紡出來,也能織出些棉麻布來。
青竹是頭一回見到紡車,以前只在電視和圖片上見過這麼古老的東西,也不知如何用。但見白氏興致勃勃的收拾好紡車,正招手教她過去。
“你來舂麻吧。”
青竹一頭霧水,她一點經驗也沒有呀。
白氏將晾好的麻放進了木硾裡,讓青竹拿了木槌一下一下的舂著,青竹只好照辦。
“你太用力了,這樣下去,連麻都弄損了。”
青竹只好收了些。
白氏又說:“再加重一點,不然連皮也剝不下來。”
青竹心想還真麻煩,比起舂米來還要講究,如此幾番,白氏在旁邊一面指點,一面將硾裡的麻隨時抖動著,忙活了好一陣子,青竹覺得手臂一點力氣也沒有了。總算是將麻舂了出來。
將麻舂了出來,下一步的工序就到了將這些麻絲挽成團。青竹以為這活很簡單,就像挽毛線那樣,團成一個個的毛線球不好,卻不是那樣的。白氏在旁邊指點著,讓青竹將這些麻挽在腰間,左手拿著挽麻的套子,接著理出一絲來,挽成個“8”字型向那套子上套去。一圈圈的纏下去,直到青竹覺得手很沉,已經有些接不住時,才開始挽第二個。
白氏見青竹一副生疏的樣子,皺眉問道:“你娘連這些都沒教過你?”
青竹搖搖頭,兩世為人,這還是頭一遭幹這些古老的活。
“那麼紡車你也是不會用呢?”
青竹道:“不會。”
“那你還有什麼用。”一手將青竹推開,自個兒拾了只矮凳在紡車跟前,將挽好的麻絲放進一個笸籮裡,上了紡車,一手搖車把,一手捻線,理線,青竹見麻絲上還捻了些潔白的棉花在上面混紡呢,搖著的車把帶動著繩輪滋悠悠的轉著。青竹覺得很是新鮮,便就看住了。不一會兒紡好的麻線一圈圈的繞在了幾個線錠子上。
這個時代沒有蒸汽織布機,什麼都得靠手來,也全都要靠經驗來,最樸素的小手工,小農經濟。
白氏一坐了就坐了一上午,青竹在跟前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性忙自己的去了。
紡好了線接著便是網線,主要是檢查一下線的均勻度和有沒有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