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內聽見白氏讓出錢的話,有些不大高興。生了個女兒問也不多問幾句,自家的女兒怎就那麼寶貝!豆豆在搖籃裡醒了,張口就哇哇大哭,翠枝賭氣的用力搖了搖,低吼了句:“哭什麼哭,別以為會有人可憐你。”
夜間永柱問白氏共賣了多少,白氏說了數,永柱道:“今年春蠶倒還算有價,只是夏蠶又要差一等了。這一個多月來,還勞青竹照看餵養,你給青竹一點錢吧。”
白氏不懂丈夫何意,沉著臉說:“我供她吃,供她住不夠,還要給她錢用。天下可沒這樣的好事。”
“她辛苦了一場,給點工錢總是應該的吧。”
白氏心裡氣不過,忙問:“這話好沒道理,要我給她工錢,成,讓她夏家先將前面的五十兩給還上。”
永柱覺得妻子不明道理,溝通不了,因此也不開口了,倒床就睡。
白氏想不通為何永柱那麼熱心幫襯著夏家,到頭來自己背了債,現在給了一個女兒給他們家,可是這麼個不成器的毛丫頭也值五十兩銀子?據說那些富人家買兩個窮丫頭也用不了這麼多。
後來永柱揹著白氏,給了青竹三十文錢。
青竹原本不肯接的,永柱說:“你辛苦了一場,很該得。快收著吧,別讓你大伯孃知道了。”
青竹才知道是永柱的一片好心,雖然錢不多,但這一個多月來自己的付出總算是得到了承認,也沒多想便揣好了錢,忙著和永柱道謝。
正文 第四十九章褥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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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熱,烈日的照耀下,樹上的鳴蟬沒完沒了的叫個不停,到了夜間,稻田裡的蛙聲此起彼伏。夏季就是一個炎熱又煩躁不安的季節。
當青竹還是於秋的時候,因為體型較胖,最是懼怕炎熱,實在不敢想象沒有電扇和空調的夏季該怎麼熬過去。不過夏青竹還只是個才八九歲的稚弱的小姑娘,身子單薄瘦弱,彷彿還比較抗熱,青竹希望抗一抗,這個夏天就過去了。
夏天除了炎熱以外,還有一樣最討厭的東西,便是蚊蟲。當你沉沉入睡時,它會在你耳邊嗡嗡的亂叫,今兒吸你的血,到第二天就會起小紅點點。
在這個時代,驅蚊的最尋常的手段便是用艾草燻,不過那味兒卻讓青竹有些受不了,每每驅蚊時青竹總會躲得遠遠的。
翠枝已經出月子了,這個月子她坐得並不痛快,四十天還要穿得好好的窩在床上,不能透風,不能洗身子。再加上漸熱的天氣,整個人幾乎要餿掉一般,剛到四十天的時候,翠枝便麻煩青竹幫忙燒了一大桶的熱水,痛快的將身子從上到下洗了個遍。
然而難言之隱也就上來了,下體因為長期沒好好的清洗,加上長期的坐臥,天氣又熱,長了不少的紅瘡,癢癢的還帶些刺痛。偏偏又長在不好讓大夫診治的地方,夜裡翠枝與少東說了。
少東自然心疼妻子,逗弄著搖籃裡的女兒,和妻子說:“明天我去街上的醫館問問,看要什麼藥,我給買回來。”
翠枝四十天沒出過家門,再加上生了豆豆以後,心情一直有些抑鬱。丈夫因為要忙著做活,也沒什麼功夫來顧及她,月子裡也沒怎麼休養好,出了月子,倒是一身的不自在。翠枝心裡覺得委屈,含著眼淚和少東說:“等兩天,身子稍微利索些了,我回孃家住幾天吧。”
少東原本想著天氣熱,這來回的趕怕孩子受不了,只是又見翠枝一臉委屈的樣子怪讓人心疼,思來想去才道:“成,只是我沒工夫送你回去,要不讓二弟妹和一道回去吧。”
翠枝見丈夫答應了,臉上便露出些歡喜的神情來,聽得讓青竹送,忙道:“我說你說這話好聽是好聽,只是不動腦子。不說這麼熱的天,讓青竹來回的跑不容易,就是她一天到晚又有幾時能休息。現在這個家我看離了誰都能過,就是不能離了她。刷鍋洗碗,割草放牛,摘桑養蠶,一日三餐,哪裡少得了她。”
少東聽說便笑了:“如此說來是我顧慮不周全,讓你見笑了。”
翠枝雖然身上不痛快,但見丈夫還算知冷知熱,即便心裡有委屈,也都漸漸的煙消雲散了。
豆豆還未滿兩月,五官也還沒張開,不過比剛出生的那時候要順眼多了,一張小臉也不再是那麼的皺巴巴,紅撲撲的。初為人父的喜悅,讓少東這個大大咧咧的粗漢子多了幾分柔情,豆豆剛出生的那幾天,他抱也不敢抱,生怕自己的粗魯弄壞了孩子。
翠枝的事少東放在了心上,隔日找了醫館裡的大夫問了,回來和翠枝說要找蒼耳、苦楝花和臭牡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