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怕我帶壞了他,從今往後不要他進我的房不就成了。”說完便走開了。
白氏見青竹一點也沒知錯的樣子,以前是這樣的態度,現在還是這樣的態度,不免有些氣憤。握緊了拳頭狠狠的砸了砸桌子,她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許這兩人胡來,更不能讓青竹誤了少南的前程。
接下來的兩日,青竹總推說身上不好,不讓少南進新房,讓他在書房設了一榻,夜裡在那就寢。
轉眼已到了回門之日,項家備了禮,讓少南和青竹一道回去。
從榔頭村到南溪,若是有順路車的話,趕差不多一個時辰就到了,若沒車子,全靠走路的話,則需要走上將近兩個時辰。
天寒地凍的,還真的不大適宜走路。偏偏車子又難僱。兩人冒著寒意趕了許久的路,這才到了夏家。
或許是因為著急趕路的關係,身上倒還暖和。不過臉卻凍得通紅,剛一進屋,青竹就忍不住揉臉跺腳。
蔡氏聽說女兒女婿回來了,忙出門迎接道:“猜想你們今天會回來,沒想到還真料準了。你們沒坐上車是走的路吧?”
青竹道:“天冷不好僱車。”
“那可真費腳。”
蔡氏說著招呼青蘭給他們倒茶,又端出果點來給他們吃。
青竹不見青梅在家便問:“大姐呢?”
蔡氏道:“你大姐、大姐夫回他們謝家去了,說是要團聚,只怕得要幾天才回來。”
青竹想幸好青蘭和夏成也都長大了。不像前幾年似的,一點也離不開青梅。
這裡蔡氏母女三人正說私房話呢,夏成找到少南要討教學業上的事。
蔡氏自然是更關心青竹的幸福。悄悄的問她:“怎麼樣,這圓房前和圓房後,日子過得有差別嗎?”
青竹道:“也沒多大的差別。和以前一樣。”
蔡氏笑嘻嘻的說:“如今大局已定,我也安心了。總比前些年你們總是鬧彆扭的好。接下來就該是青蘭的事了。”
青蘭紅著臉說:“不是說二姐嗎,幹嘛又扯到我身上來。”
蔡氏笑道:“這是自然的。你也不小了,先好好的相門合適的人家。你大姐、二姐的親事我一直覺得對不住她們,好在兩個女婿都好。現在剩下這麼個小女兒,一定不能馬馬虎虎的就打發出去。”
青竹想倒是這麼回事。她的路是自己選擇的,可青梅的確是做了很大的犧牲。
青蘭又道:“我聽說二姐夫明年要去參加鄉試還真是了不得。要是中了的話該多好。”
青竹道:“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事呢。這個既要看天分,又得看運氣。你們也都知道少南他從小到大的那個哥們姓左的。不是一直以才學自詡麼,學堂裡的先生也看中他。可結局如何,這一輩子都與仕途絕緣了。這條路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不過見他勢在必得的樣子,我又不好去澆他的冷水,讓他做兩手準備,給自己留條後路。還得硬著頭皮去鼓勵他。”
蔡氏道:“你這樣的想法是對的,為了人婦。第一要緊的就是輔助丈夫。”
青竹笑了笑也不說什麼。
女兒回門,當母親的自然是高興的。忙和青蘭收拾了好酒好菜招待女兒女婿。閒時青竹和青蘭姐妹倆一處說話解悶,夏成則纏著少南問他幾年在外地求學的事,看樣子他是很羨慕這個姐夫的。
“我決定了,等到開春的時候就去考縣試,想努力的邁出第一步。”
少南看見夏成彷彿就看到了當年的自己,拍拍他的肩膀給他鼓勁:“努力呀,明年我也要考。一定要得償所願。”
夏成幾乎帶著崇拜的眼光看著少南,歆羨道:“二姐夫幾次考試名次都不錯,我還得努力學習,向你看齊呢。”
少南道:“我有一兄弟學業比我還強,你應該向他看齊才對。”
夏成笑道:“我也不認識他,就將二姐夫當做努力的目標好了,成了生員後,也像二姐夫一樣,去外面的書院念幾年書,見識見識。”
少南卻想,岳母就他這麼一個兒子,難道會捨得他出遠門。生得又瘦小,看樣子還不行呀。
正說著,蔡氏端了糕點進來,正好聽見了夏成的這番話,皺眉道:“你又起這樣的心思,我們家可沒那個能力供你去外面讀書。以後能有點出息,我看還是進個官學好了,這樣家裡的負擔也輕一些。”
這些都是在夏成的意料之中,他也知道母親目前是不會答應的,便笑道:“娘放心,我和二姐夫說著玩呢。再說我連童試都沒過,還早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