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處理了,省得她天天在家抱怨這抱怨那的,所謂的留來留去留成愁,再說也怕那起長舌婦亂傳話。明霞的事她倒不急。
這裡翠枝又有了四個來月的身孕,白氏去找人算過,又請了脈,又去廟裡抽了籤,這次倒都說懷的是個男胎。白氏對翠枝重新抱於了希望。如今雖然不在一口鍋裡吃飯,不過倒還算盡心,自己拿錢買些好肉好菜,讓青竹幫忙做了,送些過去。
等永柱回來時,白氏將拜託秀嬸給明春找婆家的事和他說了。永柱聽後倒愣了楞,便道:“怎麼又提起她的事來。”
白氏道:“趁著還算年輕,得給她相門好點的人家,莫非你還真要她在家呆一輩子不成?等我們都死了,誰來管她。明霞又嫁了人,兩個兒子你別以為還會管她,她和兩個兒媳又不和睦。所以趁著現在還能嫁人就得慢慢的給她相看著。我也想過了,就是給別人做填房也沒什麼。”
永柱沉吟了一番才道:“要是遇見第二個馬家怎麼辦?”
白氏道:“那也只能怪這孩子命苦。慢慢看著吧,我看這事必須得提一提了。”
永柱不免想起明春的未來,當初他下了決心要馬家和離,也不知做得到底是對還是錯。聽說那馬家離了明春沒兩個月,就又新娶了媳婦,如今兒子也生了倆,聽說日子也還是那樣。要是當初明春能夠再忍一忍,給他們馬家添個子嗣又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只可惜人生不能重來一次,也沒有如果二字可言。
“既然已經錯了一次,那麼就是次教訓了。這次要找女婿的話,首先得要找個老實可靠的人,就是年紀稍微大點也沒關係,家裡窮點也沒什麼,人要勤快,我們還能幫襯些。”
白氏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呢。後兒十五,我帶了她到廟求支籤問問看。”
永柱倒懶得理會這些。他準備洗了腳就睡了,白氏趕著出去給永柱打洗腳水,又親自幫他洗腳。
永柱又道:“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說來養了這幾個孩子也不缺什麼。等明春的事定了再說明霞吧,我現在慮的倒不是隻有明春。想想青竹這孩子該如何是好呢,少南已經快半年沒有音信,我天天都在愁,要不等兩天我讓青竹寫封信給他,讓他回來得了。”
白氏道:“出去幾年,也該回來了。哎,不知長成什麼樣了,只怕以前給他做的衣服還穿不穿得。我也是日夜的盼呀。”
永柱道:“等少南迴來後,得挑個好日子讓他們圓房,不能再拖下去了。你的意思怎樣?”
白氏卻沉默了半天沒吱聲。
永柱又忙問:“莫非你還是在嫌棄她,認為她配不上少南?”
白氏道:“我可什麼都沒說。這幾年裡不都是多虧了青竹在家幫著出主意麼,不然我們項家哪裡有今天。我也不是那般愚蠢不知好歹的村婦,反正不管我怎麼說,你內心早已經認定了她是兒媳婦,要怎麼就怎麼吧。”
永柱倒笑了起來:“你這話聽著倒像是氣話來著,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你就直說。老夫老妻的,難道我還笑你不成?”
白氏白了永柱一眼,咬咬牙又沒說什麼。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歸途
乾康二十二年,九月十七,霜降。
這一天對於青竹來說似乎很平常。卯時三刻起的床,掃了一遍院子,白氏也起了。辰時初一家子用了早飯。
少東便過來和永柱商議請人幫忙起魚塘的事,在這之前還得將已經擱置的藕塘裡的草給清理出來。
家裡幾口人,白氏便留了翠枝和她一雙女兒看家,其餘六口人都得出動去淺溪灘割草。
青竹給準備了幾壺水和一些餑餑。
永柱說:“鴨棚如今空著,割下的草先堆在裡面吧,我記得鎮上有戶馬販子,問他要不要這些青草餵馬。”
少東道:“回頭我去問問,說不定還能賣幾個銅板。”
永柱的話倒提醒了青竹,她突然問道:“要不以後我們不養魚不種藕了,乾脆也跟著養些馬好不好?”
青竹話音才落,永柱就潑了冷水:“你這主意行不通,普通人家哪裡敢養馬,這些都是受朝廷管制的,不敢養也養不起。”
“是嗎?”青竹倒沒想到這一層,不過她倒知道一些馬販子做的都是些違法的事,好些時候是提著腦袋奔波呢。不能養馬,說不定能養別的,暫且不用考慮那些。
辰時二刻時天色已經大亮了,這裡商量好了便就出門割草去。
這一帶藕塘被青草覆蓋住,如今那些青草有些泛黃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