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高興的時候也由著她去了。
年還沒過完,明春又從馬家跑了回來。此次和往回似乎都要鬧得厲害,當她將衣服挽起來,露出被馬元打得紫青的胳膊時,永柱和白氏都驚了一跳。
永柱咬牙說:“我看也不用在一處過日子了,這樣將就下去遲早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家裡多你一個人吃飯又不是養不起。”
明春聽見父親如此說,緊緊的拽著永柱的衣角,緩緩的跪下,未語淚先流,苦苦哀求道:“到底是爹心疼我,我實在不想再回那家了,請爹爹收留我,斷了這樁姻緣吧。”
永柱跌足嘆道:“兒呀,你且安心吧。”
白氏在一旁看見也覺得心酸,可心裡想的卻是這都怪明春的命不好,哪裡有不一過的道理,只要她再忍忍,就一定能守得雲開。白氏讓明霞收拾一下屋子,讓明春暫時和她擠在一處。
這裡永柱和白氏商議:“這事我看也不能再拖延下去,女兒被打成哪樣,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去。你讓少東跑一趟,請了他馬元來,最好是將馬家太太也給請來,我要做個了斷。我們項家的女兒還沒有卑賤到任人欺凌的地步,我活了五十幾年。這個老臉也不要了。”
白氏驚訝的望著丈夫忙道:“你打算怎麼做?”
永柱斬釘截鐵的說道:“都走到這一步了還能怎樣,好在明春還沒替他們家養下兒女,要和離也沒那麼多的顧慮,以後兩家再也不要來往了。”
白氏猶不大相信,又勸解道:“你不要老臉,可明春還年輕,還要臉面呀。這樣離了,村裡人難保不說三道四的,你讓她怎麼活。依我看,將親家母和女婿請來當面說清楚。也勸勸明春,還是在一處過日子,大家都忍讓些。沒有過不去的坎,何必鬧得這樣僵。再說離了馬家,以後誰還敢要明春,就是有人肯要的話,也不見得能找到馬家這樣好的人家……”
“我曉得的。當初你就是看上了馬家的錢財,讓女兒往火坑裡跳,如今她想要出來,你還是惦記著那點錢財,我們家現在的日子又不是不能過,你怎麼就忍心看著明春被他們馬家的人給活活的折磨死。”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都怪我,當初要結這門親事,還不是你做的主。如今都賴在我的頭上……”白氏氣憤不過。
老兩口為了明春的事拌了一會兒嘴,永柱知道自己爭吵是爭不過白氏,只好偃旗息鼓的離開。白氏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暗罵馬家的人不是東西,好好的一個閨女這才幾年時間讓他們給糟蹋成這樣。
明春姐妹和青竹都聽見了上房屋裡的爭吵。直到永柱出去了,明春才走到白氏的房裡。見母親正坐在床沿上抹眼淚。明春頓時覺得很過意不去,忙上前說:“娘,對不住,都是我太軟弱了,讓你和爹為我操心。”
白氏哽咽道:“這以後可該怎麼辦呀。”
明春蹲下身子,頭埋在白氏的腿上,輕聲說道:“只求後半輩子能給二老送終,別的我也都不在乎了。”
“傻閨女,你爹的意思是想一拍兩散,以後項、馬兩家再也不要來往。你是怎麼想的。能放下嗎?”
明春抬眼望著白氏帶著哭腔說:“我做夢都想離開那個魔鬼,娘,你就別和爹吵了,也讓我過幾天自在日子。以後不再嫁人就陪在你們面前我也是甘願的。”
看著女兒一臉委屈嬌弱的樣子,白氏也很心疼。想想還沒出嫁的時候,女兒生得面龐豐潤,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人,如今見明春臉上顴骨高凸,眼窩深陷,這到他們馬家不過四五年的時間,模樣已經大改了。心裡便陣陣的痠疼。
喊一聲“苦命的兒”便將明春緊緊的摟在懷裡,母女倆抱頭痛哭。
明霞站在門口看見這一幕,心想大姐果然是被夫家給打怕了,以後都要回來住了麼。不免想到大姐的性子可真是軟弱,被欺負到這個地步,頗有幾分瞧不上的意思。
永柱讓少東去捎話,果然第二日一大早,馬家太太帶著馬元和一個還未出嫁的女兒登門了。永柱和白氏也都做好了應對的準備,白氏讓青竹幫忙弄一桌像樣的飯菜,明霞幫著青竹打下手。明春躲在房裡不肯出來,任由父母替她做主。
堂屋裡的氣氛有些壓抑,馬元原本就有些懼怕他這個岳父,因此也有些坐不住,說要去找明春說話,卻被永柱喝止住了:“你找她做什麼,還要去折磨她不成,這是項由不得你姓馬的胡來。”
“不是的,爹。我只想和明春好好說會兒話。”馬元一個激靈,當真有些怕這個岳父。
馬家太太在旁見了,臉上可沒什麼好臉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