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了好幾下,直到顯現出明顯的痕印來,青竹的眉頭皺了皺,手指也屈伸了,緩緩的睜開了眼,心想怎麼躺在床上呢,不是還在地裡幹活嗎?迷迷糊糊地看了眼跟前的少南,嘴唇微微的動了動。
少南見她睜眼,總算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急迫的問道:“你是怎麼呢?好端端的,怎麼會人事不省。”
青竹還是覺得下腹隱隱作痛,身上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大口的喘了兩口氣,汗珠也跟著下來了。手心卻是冰涼的,她拉拉少南的衣袖,緩緩說道:“疼呀,下面疼。”
少南疑惑的看著青竹捂著小腹,有些不明就裡。莫非是拉肚子不成?見她難受成這樣,沒辦法代替她,只好安慰道:“娘讓明霞去找大夫了,你再忍忍吧。讓大夫來瞧瞧就好了。”
青竹心想既然要找大夫的話,為何不將她背去醫館,反而還要讓大夫上門,這不是更耽擱麼?莫非她得了什麼大病不成?
過了一陣,白氏衝了糖水端了來,見青竹清醒過來,總算是鬆了口氣:“剛才差點把人給嚇死。怎麼你身體越來越差了。家裡正需要人,你這樣躺下的算怎麼回事呢。”
青竹看了看白氏的臉,雖然她並沒說什麼關心體貼的話。不過可以看見臉上緊張的表情,像是終於鬆了口氣,虛弱的笑了笑:“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少南給青竹餵了水,慢慢的緩和下來。可是下腹的疼痛感還沒有消失,甚至是越來越嚴重。青竹這才記起一件要緊的事,忙問少南:“今天是幾號?”
“什麼幾號?”
“我問你今天初幾呢?”
少南道:“哪裡初幾,今天已經十九了。”
“十九?”青竹驚出一身冷汗,心想不會吧。這些日子來的忙碌,她已經忘記了時間麼。這種疼痛感。她似乎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微笑道:“沒什麼,應該是痛經吧。休息半天就好了。”
白氏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想好在不是什麼大毛病,不然家裡少了青竹的話,那怎麼行呢。
少南卻有些疑惑,見青竹這模樣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呀,心想大夫怎麼還不來。必須給她瞧瞧才好。他起身道:“你安心的睡會兒吧。”又扭頭和白氏說:“我看後面的活就別讓青竹幹了,趁機休養一下。”
白氏撇嘴道:“你大哥又不在家。人手已經不夠了。前面要種藕,已經耽擱些了日子,再不趕緊的話,只怕要灌水了。”
少南道:“那有什麼要緊的,下午我也去地裡吧。”
白氏看了兒子一眼,又見青竹臉色煞白,心想莫非真是勞累過度,再加上痛經麼?
腹部的疼痛讓青竹左右不是,心煩得緊,實在不想再躺床上,剛剛坐起身來,突然感覺到下體一陣熟悉的潮溼感湧來,後來越湧越多,伴隨著的是一陣陣的疼痛,完全從來沒有過的體會,全部湧了上來。
“少南!”青竹几乎是用盡全力的嘶喊著,往後一倒,蜷縮著身子,瑟瑟的發著抖。
少南正和白氏在外面的屋簷下說著話呢,突然聽見青竹喊他,連忙進屋去,赫然發現青竹的下身流出了觸目的鮮血,眼睛也直了。忙上前關切道:“你這是怎麼呢?”
“不好了。”青竹緊緊的拉著少南的衣裳,渾身都在顫抖。
少南將她抱在懷裡,心想青竹以前可是從來沒出過這樣的狀況,直到白氏趕來,看見了這一幕,預感不好,忙呵斥道:“少南你走開,別汙穢了身子不吉利。”湊上前去詢問青竹的身體狀況。
青竹嘴唇也開始發白,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虛弱的說道:“娘,這不是痛經,可能是小產了。”
“什麼?!”白氏瞪大了眼,心想青竹怎麼這麼糊塗,連自己有了身孕也不知道嗎?不過看這光景倒有幾分相似。
少南更是愣在了那裡,青竹的痛楚,他又不能分擔絲毫,情急之下,只好說道:“娘,你先守著,我去看大夫來了沒。”
“去吧。”白氏也沒個主意,只好詢問青竹:“你有幾個月呢,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青竹道:“可能還不到兩個月,我還以為是經期延遲了,所以當是痛經,可……好像……”後面的話青竹一點力氣也沒有,無法說完了。
白氏焦急想到:還真是個糊塗的人呀,可能是這陣子太忙了,讓她忘記了身上的事,因此沒有留意吧。再加上最近幾天實在是太勞累了,所以造成了流產,不免有些後悔。
過了好一陣子也不見大夫來,少南便說要背青竹上醫館去,白氏道:“先不要移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