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百草堂的藥局,已經是暮色時分了。青竹說肚子餓。少南和她一道找了家小飯館。聽著小店家報完了菜名,少南詢問了青竹的意思,簡單的叫了兩個菜。
這裡兩人一面吃飯一面商議:“沒想到賀兄竟然已經定了親,這下回去母親那裡只好不好交差。”
青竹淡然道:“我倒覺得這樣更好。你妹妹不是不願意麼,這下子誰都沒有得罪。又能交差。以前秀嬸不是說起什麼黃家麼。只是不知為啥,最近倒很少提起了。你這裡中了舉,看來你妹妹的身價也跟著上漲呀。”
少南卻說:“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麼話呀。”
青竹只微微一笑。繼續說:“你覺得熊家那男人如何?”
“姓熊的?”少南仔細的回憶了下,記得好像大哥特意給他介紹過,要說外在印象呢,的確比不上以前的馬姐夫,不過這個姓熊的看上去雖然人不怎樣。卻給人感覺還算溫厚,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少南又道:“沒怎麼深入交談過,不過老爹好像還比較看重他,聽說還要出錢給他們家修磨坊的事。這樣也好,多少是門正經事。也有些收入。”
青竹倒也贊同:“是呀,這樣的人看上去雖然低微卑賤了些,但總比紈絝膏粱好得多。”
用了飯後。已經是快要宵禁了,街面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加上天冷,更顯得有些悽清。兩人趁著還未完全看不見路,忙忙的回到了小客棧。這裡又商議了一回明天一早上賀家的事。下午就該回去了。
店小二送了湯婆子來,不過青竹嫌它不乾淨不肯用。又讓多添了副棉被。兩人說了半宿的話這才入眠。
且說這邊賀鈞從主簿家回去時,已經是掌燈時分。依舊是一身的酒氣。
樸氏一人在家苦等了大半天,總算見到兒子回來了,這才放了些心。
“你看你又喝得這麼醉才回來,年紀輕輕的,當心身子給弄垮了。我去給你做碗酸湯醒醒酒。”樸氏忍不住嘮叨了一通。
賀鈞覺得腦袋暈沉沉的,坐在藤椅裡休息了半晌,卻突然看見旁邊的桌上放著一疊折得好好的茶褐色的新布,一個白瓷筆筒、一匣蘭花墨。他雖然喝得醉醺醺的,可頭腦卻清醒得很,心想今天又是誰來過呢。
樸氏熬了酸湯端了來:“你吃晚飯沒有,要不我去給你煮碗麵。”
賀鈞道:“不用了,倒不覺得餓。娘歇著吧。對了,桌上的東西是誰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