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了。”阮萌輕聲說道。
“可你很喜歡,我看的出,你眼裡有喜歡的情緒,可是對我的時候,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沈牧洵低頭看她。
正巧這時,服務生要上菜了,阮萌看了他一眼,儘量心平氣和地說道:“我們先吃飯。”
沈牧洵再次改變了形象,這次變成了俊美的銀髮青年,“你喜歡他的形象,我就變成他。”
他真是病的不輕,阮萌嘆口氣,“有意思嗎?”
她抬起眼眸,眼神中沒有恐懼,沒有害怕,沒有彷徨,就像是面對一箇舊友般坦然,“沈牧洵,你是你,他是他,你不要傻了。”
對面的沈牧洵恢復了他的模樣。
阮萌指了指對面的寫字樓,“以前當我是小白領的時候,網上有那種做夢題,和一個你愛的普通人在一起,還是和一個愛你的高富帥在一起,當然,現實中的高富帥都沒那麼瞎,我也和高富帥的生活沒有交集。這只是做夢題。”
“我幻想過那種不上班,還有高富帥寵我的生活,你想啊,哪怕一開始我不愛他,但能過奢侈生活,對方又不是什麼大腹便便的禿頭中年人,我一定可以忍下來。”
阮萌想著想著,自嘲地笑了起來,沈牧洵靜靜地看著她。
“可是後來我再想想,就算能忍一時,難道我能忍一世嗎?和不愛的人在一起,就為了富足的生活,我自己有手有腳,單身的生活過得自由自在,何必呢?”
“你想說,你和我在一起,是在忍耐。” 沈牧洵沉聲道。
他英俊的臉上面無表情,燈光照在他身上,如夢似幻,“你和李若非的一開始也是如此,你不愛他,你懼怕他,不得不和他在一起。你能愛上他,也會愛上我。”
“愛情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嗎?如果我輕而易舉地愛上了你,因為你英俊的樣貌,因為你現在無所不能,如果我是個慕強貪婪的女人,我飛快地背叛了李若非,背叛了愛情,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愛我嗎?”
不會。沈牧洵在心裡這麼回道。就是因為她是獨一無二的,她所賦予的感情是獨一無二的,才顯得她的愛是那麼珍貴。
“你只是不愛我。”沈牧洵有些煩躁了,他不想和她在這裡探討這個問題。
“我只是想說——”阮萌不想再逃避了,她必須認認真真地把這段感情結束掉,不能再心軟了,“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
“我不會放你回到他的身邊,別做夢了。”沈牧洵揚起唇角,殘忍地笑了笑。
阮萌心悸了下,“你能拿我怎麼辦,像上次那樣鞭打我嗎?虐待我讓你感到快樂了嗎?”
並沒有。
他的心從沒這麼痛過。
沈牧洵忽然變小了,變成了木木的樣子,漂亮的眼睛看著她,充滿信任的眼神,“如果你恨我,你想怎麼報復我都可以,只要你不拋棄我,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我不會還手的。”
他明知道她不會對木木打罵,阮萌現在知道了,他是個卑鄙的惡魔。
“沈牧洵,我能體會到你的痛苦,但不能替你揹負命運,我不愛你。”阮萌站了起來,她轉身的那一刻,整座商場晃動了起來。
沈牧洵垂著寒冰似的眸子,他冷聲道:“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殺光他們。”
餐廳裡的盤子發出哐當哐當的響動聲,所有人臉上都寫著不安,阮萌的臉色如牆般慘白,她的腳邁不出去了。
阿加雷斯說她的每一個行動都在殺人,她相信了,這就是把亡者從地獄叫上來的懲罰,她做錯了。
“還是說,你樂於看到那個場景。”
阮萌轉過身,“我不想無辜的人因為我死去。”
“他們受考驗,不過就是私|欲受到引誘。”沈牧洵坐在窗邊,眉眼冷淡,英俊得如同神祇,“私|欲懷了胎,就生下罪,罪得逞了,就生出死來。”
他揮了下手,玻璃窗上出現一個陌生的普通女人,她穿著警服,看樣子是施雨澤的同事,“她對兒子的愛超出了丈夫,超出了她自己,哪怕知道兒子是個魔鬼,她也要養著他,愛著他。”
這有什麼不對嗎?母愛不都是這樣嗎?為了孩子能夠不顧一切。
“兒子在學校裡引誘兩個女同學自殺,她雖干預了,但沒有懲罰兒子,她包庇了自己兒子,這是罪。”
畫面中出現兩個女孩子的手腕,滿手的割痕,還有那個用圓規頭一點點刻出來的魔法陣,她們在比什麼,比誰傷的更深,就更喜歡他嗎?白嫩手腕上的傷痕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