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只有一人,必然對別的人多看一眼都是不願的,更別提另外擁有一殿的美人了。這二皇子擺明就是個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貨。
第36章 兩個版本的妖女傳聞
果然剛想到這兒,她便看到二皇子前一刻還痴戀的眼神,有些色迷迷地移向雪衣,似在暗暗比較畫中人與這活生生的雪衣居士,哪個姿色更佳。可惜後者在他一口一個“妖女”地說話時,眼中便有寒光閃過,哪還會給他好臉色。
她不禁搖頭嘆息:若是這凡界的男人都是如他一般容易見色起心,那些將終身託付的女子,在夫君見異思遷後,又該如何是好?是與夫君的新歡爭風吃醋,弄個身心疲憊,甚至慘被休棄?還是眼不見為淨自此獨鎖後院不出,如深谷幽蘭般獨自開來獨自敗?
果然還是修仙好,哪怕過得清苦些,但至少不用像普通女子那樣,被困於後院,要過依附男人、仰人鼻息的日子。
不知為何,此時她的感慨特別多一些,也許是因為那幅畫給她的感傷到現在還沒散去。
雪衣注意到她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嘆息,頗有幾分憂心地喚道:“主人……你沒事吧?”
“無事。”趙坦坦搖頭,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把這事對雪衣講清楚,又道,“雪衣,我不是你主人,真的不是。”
“主人,你就這麼嫌棄我嗎……”雪衣澄澈的眼眸隨著趙坦坦的話黯淡下來,花瓣般的唇輕顫,瞬間從高深莫測的高人變回委屈的美少年。
哎……又來了……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實在讓人難以抗拒……
趙坦坦幾乎就要在雪衣盈盈欲訴的眼神中敗下陣來,但她馬上又想起師兄崔塵那陰測測的笑容,以及被他發現自己偷溜下山後可能會有的後果……
她趕緊轉頭不看雪衣,迅速轉移話題:“二皇子,講了半天,你提到的那個宮中秘聞呢!到現在,我們連千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都還不清楚!”
二皇子傻看了氣場突變的雪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崇拜地看向趙坦坦,似乎覺得能讓高人露出如此柔弱神情的她,實在是高人中的高人。
趙坦坦被這兩人看得頭皮發麻時,二皇子終於看夠了,開口說道:“要說起這個,千年來雖然天下皆知前朝妖女禍國……”他沒說完就被趙坦坦喊停。
“人家沒有名字嗎?”趙坦坦瞥一眼旁邊臉色又冷下來的雪衣,“雪衣剛才就說過了,一個王朝的覆滅,不可能只是因為一個人的緣由。帝王昏庸大臣無能,卻把滅國的罪責強加給一名女子,令她千百年來揹負紅顏禍水罵名。你如今還一口一個妖女,就不怕她因為太過冤屈,而從九泉之下爬出來找你聲討?”
“這……她要真爬出來找我,倒也未必是壞事……”二皇子低聲嘀咕了句,看一眼自己手邊的畫像,“我也就是習慣了這麼喊她……但她確實不像妖女,我從第一眼見到就這麼覺著了。”
大約是覺得此時與能破除御書房外層層機關結界的高人雪衣居士在一塊兒,比較有安全感。他十分篤定地坐了下來,倒是沒敢直接坐到龍椅上,只在一旁榻上半躺半坐,擺出了長談的架勢。畫像也被他從書案移到了榻旁小几上,似不捨得離手。
“居士和……”他顯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趙坦坦,最後含糊道,“貴主人都請坐,且聽我細細道來。”
雖然確實對雪衣與妖女之間不得不說的事情頗感興趣,但趙坦坦哪有閒情坐下聽他長談,她可是偷溜出來的,趕時間呢。
“你又不是說書的,還不趕緊長話短說,萬一外頭的人都清醒了,看你怎麼解釋。”
御書房附近的守衛都被雪衣下了點法術正迷糊著,雖然趙坦坦相信在他們安全離開御書房前,雪衣應該是不會讓他們清醒過來的,不過用來嚇唬一下這個二皇子應該還是不錯的。
二皇子聞果然有些緊張起來,直接切入正題道:“眾所周知,這妖……蓮紋,乃是前朝末代昏君——就是史稱哀帝的那位,在民間遇到的美人。帶回皇宮之後,這哀帝便力排眾議、一意孤行地立她為後,文武百官退一步再三勸諫他選秀納妃,也置之不理。如果只是這樣也便罷了,不過是一段帝后佳話,但是……”
他頓了頓:“中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總之,幾年後,這哀帝突然心性大變,從睿智的明君一下子變為無道昏君,誅殺大臣荒廢朝政,令天下蒼生飽受暴政之苦,最後民亂四起,終於一個曾經鼎盛的王朝就此覆滅。”
“當義軍殺入皇城時,哀帝便是自焚於那座當年特意為皇后蓮紋所建的宮殿中。本以為皇后也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