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將他推開,發現自己正躺在那把泛著紫光的劍上,而體內靈力執行通暢。她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崔塵剛才是在直接以口渡氣給自己。
“我剛才怎麼了?”她坐起身,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只覺得頭部隱隱作痛。
崔塵仔細看著她,眼中仍泛著紅,但神色慢慢放鬆了下來。
他在趙坦坦身邊坐下,輕聲道:“你曾飲下無常冥河的煉魂水,雖然煉魂水已吐出,但神魂終究因此受損,留下了後遺症。方才你便是因此突然發起了癔症,我渡以真氣才將你喚醒。看來回去後,你需要好好養魂。”
癔症?趙坦坦試著回想了下,但剛才發生了什麼卻想不起來,反倒是引得頭疼越發厲害。
她捂著腦袋呻吟了聲,隨即放下手,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空蕩蕩的雙手:“雪衣呢?剛才雪衣是不是躺在我手中?”
崔塵看著她的動作,眼眸幽深複雜,過了會兒才道:“雪衣被我收進了物外壺天之中。那是師父所賜的小型空間法寶,空間雖比不得水芝境廣闊,甚至連人都無法容納,僅能用來種一些靈植。但裡面的靈氣同樣比外界濃稠,可以讓它得到更好的休養。”
想不到師兄還有這麼件空間法寶……
師兄怎麼隨手拿出來的都是寶……
窮光蛋如趙坦坦,在又一次被崔塵搭救之後,已經不好意思再去吐槽師父的偏心程度了,也實在懶得吐槽。
她索性重新躺平在崔塵的仙劍上,感受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的聲響。
等頭痛逐漸好轉,她才注意到身下仙劍前行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數倍,竟只在後方留下紫色的虛影,似一道紫色的閃電,又似穿雲而過的紫色游龍。
“真是一把好劍!”她忍不住讚歎,“師兄,這把劍有名字嗎?”
“挽紫……”崔塵的聲音有點小,才出口聲音便被風吹散,以致於趙坦坦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疑惑地重複了聲:“丸子?你確定這是一把仙劍的名字,而不是一道凡間的小吃?”
崔塵沉默了下,沒有糾正她,因為清源劍派已經近在眼前。
這把閃著紫光的劍實在太神異了,竟把趙坦坦要飛好些天的路,只花了半天就飛完了。
可惜,這般神異非凡的仙劍,卻被取了個那麼接地氣的名字……
趙坦坦直到躍下劍身,看崔塵收起那把名叫“丸子”的仙劍,心裡還仍不住在吐槽:莫非師兄對凡間的吃食比較留戀,所以連自己的法寶都要用上食物的名稱?下回若是看到他使出別的法寶,她一定要再問問叫啥名,說不準連叫“燒餅”、“麻花”、“糖葫蘆”的都有。
崔塵是直接馭劍飛到青竹峰無極真人的洞府前才落下的。
元嬰老祖清修的青竹峰,一向屬於門中不得擅闖的禁地之一,因此雖然他們的出現引起眾多弟子關注,卻並沒有人敢如上次一般蜂擁而來,圍著仙人般的大師兄發花痴。
趙坦坦覺得很滿意,師兄能少見些美人,少一些動心的機會,總歸不是壞事。
在他們進去之前,師父便已迎了出來,仍是一襲款式簡單卻代表著元嬰老祖身份的紫衫。遠遠迎向他們的時候,師父十多年不變的一張老臉,看來是那樣的親切,讓趙坦坦心中跟著暖了起來。
簡陋卻溫馨,總有個人等在那裡——這就是家的感覺啊!她有點小感動。有一個師父,有一個師兄,這樣的日子似乎也挺圓滿的。
但下一刻,師父劈面就罵上了:“你這小兔崽子,動不動就往外溜,溜也就溜了,居然溜到黑山沼澤去!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咋的!你看看你師兄,同樣的時間裡,他都重新升到築基中期了,你居然才剛築基!”
趙坦坦掏了掏耳朵,決定收回之前的感動。
這才剛回來呢,師父就又開始無情地拿炮仗般的師兄,來碾壓她的自尊了。
她仰天無語: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一個炮仗般的師兄,和這樣一個愛打擊小徒弟的師父……
趙坦坦維持著這種無語問蒼天的哀怨姿勢,坐在師父的洞府內,連師兄崔塵跟師父彙報了些什麼內容都沒心情關注。反正大部分事件她都親身經歷過。
“如寶!”師父忽地喚她。
“是,師父!”她忙坐直身子,表示洗耳恭聽。
師父卻看了看崔塵,又看了看她,道:“聽雲輕說,你此番獨自力敵十來只妖獸?不錯,你且拔劍向我攻擊試試。”
獨自力敵十來只妖獸,那不是她自己願意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