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越發敬佩,覺得他是有些本事的,定是窺到了天機才被投入大牢。也覺得他說的這個皇帝坐不住龍庭這話是對的,心裡就越發有了盼頭,不再是一副副等死的樣子。
牢裡的伙食著實難吃,一碗稀粥倒是看不見碗底,看見的全是沙子,少月攪著這碗粥,喉頭動了幾回,卻實在是咽不下去。
那漢子手裡抓著只燒雞,看的少月直流口水,他掰下只雞腿扔給他道:“吃完了給爺算一卦,看爺啥時候能出去。”
少月接過雞腿道了謝,不管周圍盯著的眼睛,三口兩口的啃了個乾淨。
吃完後抹著嘴,一個雞腿根本不夠吃啊,肚子更餓了。
少月卻不敢再跟那人要,只是拿著那根腿骨在地上寫寫畫畫,最後說了句:“三日後大俠必定出去。”
那漢子頭也沒抬,只“哼”了一聲,把剩下的雞架子扔給了他。
少月啃完了抹著油手,懶洋洋的趴著,就有人問道:“道長,你也給我看看,看我啥時候能出去。”
少月看那人問道:“你因何進來的?”
那人道:“因為一隻雞。”當下便說了,他家窮的徒有四壁,老婆坐月子沒啥吃,他丈人給送來一隻雞,哪想前腳送來雞,後腳就有人上了門,要把雞充做軍餉。他當然是不讓的,自然就攔著,開始時好言相商,後來便動了手,他失手打死了那個要抓雞的衙役。
少月嘆氣,這真是一隻雞引發的血案。
“我進來了,我老婆連急帶嚇,得了產後風,大人孩子一起去了。”
少月心痛了,一隻雞竟能引發這麼大的血案,早知道給他不就好了。
“若是我死了,就能下去跟她們娘倆團聚,這我就不急了。可我想回去看看我爹和我老孃,也就了了心願了。
少月聽了拍著他的手道:“放心,不出十日,咱們都能出去。”
三日後,那漢子真的走了,牢裡的人大驚,沒人知道他是怎麼走的,只有少月知道,在他給他雞腿的時候他想了了起來,這人是向瑜的侍衛。少春是韃子的人,那向瑜也定是跟他們有關係的,他不知道他為何在牢裡待著,但如今韃子已經入關,他定會出去,所以他才有此一說。
那漢子的走,讓牢裡的人看到了希望,半信半疑的等到了十日。
少月想起那李大皇帝臨走放的那把火,心裡琢磨著怎麼能在皇帝逃走以後出去。
牢裡的柵欄俱是成人手臂粗細的木頭做的,要是沒有工具肯定是打不開的,所以把鑰匙弄到手非常重要。
少月跟犯人們也混的熟了,便說道:“我算了算,明日那李自成要逃,臨走一定會燒了這城,這裡怕是要受波及。”
牢裡的人對少月的話深信不疑,便一起密謀怎樣拿到那鑰匙。
一人道:“這個好辦,待那牢頭送飯來時,你們纏住他,我施展些手段,便能拿到手。”
少月看那人笑了,那人原是個樑上君子,因偷到了劉大追餉指揮使的親信頭上,被抓住了,也判了個死刑。
少月點頭道:“先看我的,實在不行你再上。”
牢頭領著兩個人來送飯,少月笑嘻嘻的湊到了他跟前打了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忽然變色道:“李頭,小道觀你印堂發暗,雙目無神,近日必有血光之災啊!”
那牢頭聽了大驚,原來李皇帝去山海關打吳三桂,雄赳赳的去,灰溜溜的回來了。各個衙門口的人都在準備跑路,但是他跑不了,又怕那韃子進來先拿他們這些人開刀,正在憂慮不安中。聽了少月這話,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少月那髒兮兮的袖子問道:“道長可有破解之法?”
少月要是有鬍子絕對就開捋了,他裝模作樣的掐著指頭算了一會兒道:“也不是沒有,只是看李頭肯不肯做了?”
那牢頭想了一會兒,便下了決心問道:“道長但說無妨。”
少月有現成的話在那:“李頭可知我是如何進來的?”
那牢頭道:“妖言惑眾。”
少月點頭:“嗯,如今外頭可是清兵已經入了關?”
牢頭面露訝色,這大牢是最閉塞,他如何得知清兵已經入了關?心裡便信服他是有些本事的,點頭如搗蒜:“正是,皇帝兵敗回城了。”
“不出明日,皇帝便會撤離北京,我們這些犯人他自是顧不上的,新帝來了只會施恩,我們出去也指日可待。對於前朝的官員興許會施恩起復,但不如自己另建功勳。”
那牢頭的眼睛一亮,若是對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