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規矩,真想早早把你嫁到你舅舅家,我在許家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不怕了。”
許櫻含著梅子笑了,“娘,許家哪有這麼怕人?四嬸不過是受傷了,一時糊塗。”她最瞭解母親不過,母親是不會輕易離開許家的,否則以她現在的財力,母子三個搬出去找個小宅子住下,僱些婆子丫鬟護院家丁,一樣過富裕殷實人家的日子。
“再怎麼糊塗也不該疑心是你害她……”
“許是她見我面無哀慼吧,就衝她當年那麼對咱們孤兒寡婦,害得咱們九死一生,我真難過不起來。”
楊氏嘆了一口氣,是啊,當初的事現在她想來起還心悸呢,要不是櫻兒她爹天上有靈,保佑著他們母子三人,他們母子三人八成早就沒命了。
“姐姐!姐姐!”許元輝一蹦一跳地跑了進來,他是個健康的男孩子,長得虎頭虎腦的十分的可愛,許櫻就算私下裡對他的來歷存疑,看見他還是忍不住喜歡。
奶孃在後面不好意思地說道:“哥兒午睡剛醒就說來看姐姐,小的實在攔不住。”
“我在床上躺得骨頭都疼了,有元輝陪我玩剛好。”許元輝早不管旁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淘氣了,小腳一蹬,小胳膊一使勁兒就上了床,楊氏哄著他把鞋子脫了,許元輝在床上一陣的撒歡。
“姐姐怎麼不起來陪我玩!”
“姐姐病了。”
“姐姐沒病!姐姐沒病!”許元輝在床上一邊蹦一邊說道,許櫻被他鬧得沒法子了,把他抓到被窩裡好一頓的揉搓,許元輝高興得咯咯直樂,楊氏見一雙兒女笑成這樣,也極為的高興舒心,見許櫻額頭上見了汗,許是身子虛,趕緊把許元輝從床上抱了下來。
“元輝乖,去院子裡騎竹馬玩去,常嫂子還做了大棗糕藏在廚房裡,快去跟她要。”
許元輝原還不想走,一聽說要去騎竹馬又有吃的,立刻笑了起來,跟著奶孃跑了出去。
許櫻看著楊氏臉上幸福的笑,心道自己重活這一次,能看見母親這樣的笑,怎麼樣都值得了。
不知董家的人怎麼安慰董氏的,董氏沒過七天就“好了”,頭髮梳得光光的,只是流下了一絡劉海遮著傷,笑眯眯地料理家事,據說許國定帶著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許昭文去董家陪了罪,送了好些禮物,許昭文還給董氏磕了頭,敬了茶,董氏也在聞氏的勸哄下“原諒”了許昭文,許家又“一團和氣”了起來,發生的那些事,像是從沒發生過似的,只是那個叫初十的丫鬟不見了,聽說是被董家留下了,配了董家的管事。''。
只有許櫻知道她沒好,董氏的眼睛是冷的,瞧著誰都冷,原先做事還帶著面上情,如今是連面上情都沒有了,對唐氏尤其的冷淡,唐氏身邊的丫鬟被她攆得攆,嫁得嫁,已經沒剩下什麼人了。
唐氏想要跟許國定告狀,被許國定安了個攪家精的罪名,唐氏這才意識到,失去了自己丈夫的支援,被兒媳婦們瞧不起,又在下人面前顏面喪盡,自己就算是許家二房的主母,也什麼都不是。
只得關門閉戶吃齋唸佛,所幸她還是二房的太太,董氏並沒有苛待她,每日還晨昏定省,替自己賺賢良孝順的名聲。
她對楊氏母子三人則是無視,左不過楊氏母子三人自有自己的體己和展七爺的供養,不需要公中什麼,她不管更好,就是當著許國定和許家別人的面,還要跟她一起一家和睦的戲,讓人覺得噁心。
梅氏瞧出來董氏的意思,董氏怕對許家冷了心了,只想著顧好自己的兒女,多賺些家業,梅氏本來也不打算在許家久呆,她和許昭齡一商量,兩口子學起了楊氏,把門一關只過自己小日子,只等丁憂期滿,活動個實缺,好好做自己的官。
許國定不是不知道四兒媳婦的這些事,只不過許家理虧在先,董家捏著許家那麼大的把柄,也只得睜一眼閉一眼,整日悠閒度日,只做不知。
許家旁地人也約麼是這個想法,雖然背地裡難免說幾句,可是既然已經分家了,老太太也已經沒了,董氏又受了“委屈”,只要不鬧大,使些小手段多摟些錢就摟吧,反正摟得也不是他們的。
許櫻卻覺得這平靜的日子似乎維持不了多久,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董氏現在摟錢摟到快不要臉了,她明知道他們母子三人有錢,早晚要下手,跟母親商量了一下,修書一封到茂松書院給自己做山長的姥爺,讓他想個由頭把他們母子三人接出去,暫住一時,避開風芒,再圖後事。
想到這裡許櫻在心裡又罵了許昭文一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千算萬算沒算到許昭文竟然比想象中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