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人麼?”
冷如寒霜的嘲笑聲令禹世然一時分神,白越一拳頭便狠狠落到了他肩頭,打得他連連往後倒退幾步,眾婢子驚,卻是一聲不敢吭,更不敢上前關懷一句,從前的大小姐不喜歡她們靠近表公子,如今的大小姐比從前更讓人覺得可怕,她們就算再怎麼不懂察言觀色,也還是聽得出大小姐此刻語氣裡的不善。
“小的(奴婢)見過大小姐!”一干下人頓時齊刷刷地垂首恭敬見禮道,看也不敢再看禹世然一眼,生怕白琉璃會因此生由懲罰他們一般。
而且,從來大小姐見到表公子都會變得稍稍溫柔一些,如今怎麼變了?
“死小子你終於來了,看老夫怎麼幫你教訓這心術不正的壞人!”白越聽到白琉璃的聲音,立刻收了一臉的凶神惡煞,笑得滿臉溝壑地看向白琉璃。
禹世然手捂肩頭定住腳,循聲望去,只見帶著紗帽一身黑衣的白琉璃正徐徐走來,身姿窈窕,男兒裝扮,似乎永遠都帶著傲然之氣的聲音,縱是沒有看到她的臉,禹世然也能確定,正朝他走來的人,的確是白琉璃無疑。
昨日他一聽說惡女白琉璃死而復生,連雲王爺都為她作擔保,而且白府的人還請了仵作去驗屍了,大夫也診了脈了,惡女白琉璃的的確確活過來了,不是鬼屍,是真真正正的活人的驚人訊息後,便急匆匆地趕到白府,只因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要親眼見到白琉璃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才能相信她活過來的事實。
因為,他親眼看著夏侯珞的人用棉布將她口鼻捂住,將她活活悶死,親眼看著夏侯珞用匕首在她臉上劃下無數刀,親眼看著她被移屍亂葬崗,親眼看著白力在棺蓋上打下鎮魂釘,就算她沒有死透,也絕不可能從棺材裡爬出來,可——
若是這樣的話,這個有著白琉璃所有特徵的女人又會是誰!?
而且,老白越雖然神志不清脾性惡劣,卻獨獨聽白琉璃的話,而現下老白越能對來人不僅好聲好氣還笑得像個娃兒,那人必定是白琉璃。
白琉璃,白琉璃……她居然,真的沒有死!
怎麼可能……天下竟然還能有這樣不可置信的事情……
白琉璃死而復生,赤玉被盜,這兩者之間,是否有著什麼聯絡?而且,如今的白琉璃,只一句話,便讓他覺得她不像是她,因為白琉璃從來見到他,都會盡量收起她兇惡的模樣,絕不會說出這般冰冷諷刺的話,更不會稱他為駙馬爺。
可,她又明明是白琉璃。
不行,他怎麼能讓白琉璃活過來,他怎能讓她成為他的絆腳石!
“琉璃表妹,表兄聽聞你回來了,特來看看你,卻不想你竟閉門謝客,表兄在外候了一夜才見到你。”禹世然說得激動溫和,就像真的為白琉璃死而復生高興一般,說著便關心地朝白琉璃走去,“能否讓表兄瞧瞧你有沒有哪兒受傷,哪兒不適?”
“駙馬爺此刻不是應在府中守著美嬌娘麼?怎有閒情逸致跑來白府?我不過是駙馬爺遠親得不能再遠親的表妹,怎承得起駙馬爺在府外候了一夜的情。”白琉璃輕輕一笑,衣袂輕揚,“駙馬爺是成了親不怕閒言碎語麼?我卻還是怕旁人說三道四。”
“琉璃表妹,表兄不過是關心你而已。”禹世然擰眉,溫和中滿是無奈,實則心中是滿滿的驚訝,一向只知動粗的白琉璃,何時這麼能言善說?而且她的字裡行間都透著對他的冷漠與疏離甚至反感,莫不是她曉得了什麼?
那就更不能把她留在世上!
“那駙馬爺的關心我收到了,駙馬爺請回吧。”白琉璃好不給面子地下逐客令,“來人,送客,以後誰若再讓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進府,家法伺候。”
她如今尚不想與他正面交鋒,禹世然是個聰明人,絕不是她隨意一擊便能解決得了的角色,況且她還要慢慢地整死他,怎能急在這一時。
禹世然一愣,顯然不信白琉璃會將這麼直白地下逐客令。
“聽聞公主身有不適,改日到府上造訪,駙馬爺,請回吧。”面紗下的白琉璃詭異一笑,身有不適,真是好由頭,只不過禹世然這個理由能撐多久?呵呵……
禹世然被迫被“請”走後,白琉璃將沙木招來身側,附在她耳畔低聲說了句什麼,沙木點頭會意,躬身退下了。
029、漂亮媳婦
“哼!”白越瞪著禹世然的背影,自鼻孔用力哼了一聲,毫不掩飾自己對禹世然的厭惡,然後又把周圍的婢子家丁挨個瞪了一邊,凶煞煞道,“你們以後誰再敢把他放進來嗎,老夫就將誰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