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要成為她“相公”的男人,即便只是名不副實的,卻也是上一世的她不曾擁有過的。
白琉璃將那半邊面具為百里雲鷲戴好,不僅大發慈悲地讓他睡在她的床上,還替他蓋上被子,做完這些之後白琉璃想她今夜定是不正常了,竟然會幫一個男人蓋被子。
白琉璃坐在藤桌旁的椅子上,一邊翻書,一邊時不時抬眼看向藤床上的百里雲鷲,以確保解毒之後是否有還有殘毒在體內以致出現其他反應,只不過看著看著,她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最後竟忍不住倦意闔上了眼睛,趴在了藤桌上。
只是,直到白琉璃睡著,她都沒有發現,百里雲鷲至始至終都未曾真正睡著,而是在她闔上眼的那一刻睜開了眼。
“我知道,我記得,不用一直提醒我。”百里雲鷲看著屋頂,又開始淡淡的自言自語,卻又像是在跟誰說一樣,可屋裡除了他便只有睡著的白琉璃,哪裡還有第三人,又見他神色清醒,完全不像是在囈語,然他的眼神,偏偏像在看著一個人,一個飄在他正上方的人。
白琉璃醒來之時,已有晨光透過窗戶落到床上,只見她的藤床上,被褥疊的整齊,竟是一絲褶皺都沒有,彷彿昨夜這兒從沒人睡過一般。
走了麼?何時走的她竟沒有任何察覺。
白琉璃站起身,一件衣袍從她肩上滑落,袞邊絲質黑袍,正是百里雲鷲的外袍。
“大小姐,您醒了嗎?”屋外響起輕輕的叩門聲和沙木恭敬的聲音。
“嗯,進來吧。”白琉璃揉了揉太陽穴,以驅散晨起的睏倦。
“大小姐,有您的信。”沙木上前,將一隻黃皮信封雙手呈上給白琉璃,“狀元府送來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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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叔困得眼睛要翻白了……
067、請賞菊,或請君入甕?
信上沒有文字,也沒有署名落款,只有一朵以黑墨勾勒出的盛放秋菊。
白琉璃看著紙上的秋菊,即便紙上尋不到一個字跡,她卻仍是看懂了這一朵秋菊包含的意思。
待到狀元府的秋菊開了,團花錦簇,甚是漂亮的時候,我讓琉璃表妹第一個來瞧,屆時琉璃表妹就嫁給我可好?
一句溫暖甜蜜卻已然悠遠的話躍上白琉璃的腦海,本該美好的回憶,如今卻是可笑而諷刺。
她知道這一朵秋菊所代表的意思,這是禹世然在向他兌現當初的諾言,請她到狀元府賞菊,賞狀元府第一次綻放的錦簇秋菊,只是不知他兌現得了第一個諾言,第二個呢?
而禹世然之所以沒有寫下隻言片語,想來定是想到她會捏住這一封信來做文章這一層,故而便只畫了一朵秋菊,他知她定明白。
是的,她明白,明白曾經的白琉璃與他之間所有的感情牽扯,這朵秋菊所想表達的意思,她一目便可瞭然,禹世然是聰明的,聰明得連她可能會用他的信做文章都猜得到,既然他想得如此周全,那她便將他的預想變為真,這才不浪費他的心思。
只有畫而無文字麼,要想讓人知曉這一幅畫變為圖文並茂且是禹世然的手筆,這有何難,她可是清楚地記得死去的白琉璃在箱子深處珍藏了一封封信她與禹世然之間往來的書信,禹世然那信上的字,真真是字如他表面的模樣,看起來俊逸溫和,賞心悅目,完全讓人無法猜到這樣的他身體裡藏著的是怎樣歹毒的一顆黑心。
既然有禹世然的字擺在眼前,要寫出一封讓他自己看著都無法辨出究竟出自他手的書信便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她可是能將任何人的字摹寫得足以以假亂真。
禹世然不想發生的事情,她偏要讓它成真。
表面上是請她賞菊,實則只怕是請君入甕,禹世然在打的什麼好算盤,還是以為她死過一次還對他痴心不改?只可惜,她不是從前的白琉璃,既然知道他的無情,她就必須對他無義。
“沙木,送信來的是何人 ?'…87book'”白琉璃將信重新塞回信封,向沙木問道。
“回大小姐,是個灰衣男子,應是狀元府的家丁。”沙木垂首回答得恭敬,“他還讓奴婢替他轉達三個字給大小姐,‘三日後’。”
三日後,麼?上一次在詹雲寺沒有得手,這一次只怕禹世然是必要將她捏死在翁中,不過倒不知屆時是誰先死。
禹世然,你既然這麼迫不及待,那我便不介意早早毀了你。
“大小姐,可有什麼需要沙木去準備的?”狀元府突然來信,沙木便覺她的右眼皮總是跳個不停,好像會有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