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1 / 4)

望月的身子再次如被蟄了一般猛地一顫,卻沒有急著走,而是背對著穆沼冷冷道:“這裡沒有半月,半月早在六年前就已經死了,這裡只有望月。”

“不!半月你騙不了我!”穆沼不知哪兒來的勇氣,竟是抓住瞭望月的肩將她的身體扳了回來讓她面對著自己,眼裡是化不開的濃稠悲傷悔恨,聲音黯啞且顫抖,“你左肩上的硃砂痣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一輩子不會忘記,那顆妖冶迷人的硃砂痣,那是他一生的摯愛,也是他畢生也不能原諒自己的傷痛,一道永遠也不能癒合的傷疤。

誰來告訴他,他不是在做夢,他方才的的確確看到了那顆他最愛的硃砂痣,這便是說,半月她——

望月看著激動的穆沼,彷彿在看一場笑話一般,冷笑著拂開穆沼抓著她雙肩的手,“穆沼,六年前在空城,半月死了,望月也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與你無絲毫瓜葛的陌生人。”

穆沼的身子晃了晃,目光苦楚道:“當年在空城,是望月……”

然,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望月打斷,只見她已經再次背過了身,因此穆沼沒有看到她眼角的溼意,只聽得她聲音冰冷得就像一塊冰,“你沒有資格提我們任何人的名字,今日之後,你我再見便是仇人,只是仇人。”

望月說完,看了一眼不知何時已沒有了白琉璃身影的斷崖,頭也不回地走了,唯餘穆沼一人仍定在原地。

斷崖之上,只有一把插在樹樁中的君子劍在微微搖晃,卻不見了弦冰劍的蹤影。

只見穆沼將目光定在隨風而左右搖晃的君子劍,良久才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上前,錚的一聲將君子劍從樹樁中抽出,而後又慢慢走回已然沒了氣息雙膝跪在地上的穆池面前,在他面前也以雙膝跪下了身,替他將君子劍收回劍鞘。

“爹,您從未了解過兒子心中的想法……”

天,在如雪花般寒涼的心中完全暗了下去。

尋找去往斷崖下的路上,只見白琉璃的腳步有些慌亂,面上是前所未有的緊張,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不論是面對隨時可能死亡的危險還是上一世在她死亡的前一刻,她覺得自己都沒有此時此刻這般慌亂,心一直在狂跳不止,因慌亂而怦怦直跳的心讓她的腳步不敢有絲毫放慢,近乎跌跌撞撞。

密林的夜太黑太黑,白琉璃的心太急太急,手中火把在寒風中呼啦啦直晃,跑著跑著,白琉璃忽然朝前跌倒在地,火光本就微弱的火把噗地掉到冰冷的碎石中,倏地滅了,眼前的世界重新歸於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尖利的石子刮到臉頰,突然傳來的生疼感讓白琉璃的身子一僵,良久,才慢慢爬起身。

她是怎麼了,竟會連一根枯藤絆倒在地,她的人生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她曾是修羅殺手,做每一件事都深思熟慮小心翼翼,從不會出半分差錯,因為只要出錯,哪怕一丁點,都隨時有可能成為別人的獵物,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可現在,她卻被一根枯藤絆倒,若是在前世發生這樣的情況,只怕她已經死過不下十回了,只是慶幸,她如今不再是前世孤單一人的修羅殺手,如今的她,是一個有人願意護她一聲的普通女人。

有些東西,在身邊時明明沒有感覺,明明伸手可以握住時覺得可有可無,可一旦它們從自己身邊消失,心就會漲得難受,難受得近乎難以呼吸,曾覺得可有可無,此時卻覺得不想失去,只覺一旦失去,就再也握不住了。

有些溫暖,一旦嘗過,就如上了癮,再也離不開,正因為如此,她才不想品嚐那觸手可及的溫暖,因為她是個人,她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她害怕她想要轉身時放不下。

方才斷崖之上,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危險過後便試著抓住這份溫暖,可不過轉眼,她的手只能抓住一片寒風。

是否是她前世殺戮太重,以致報應在今生?

不,可笑!她從不信人神鬼佛,她的命與命運,這一世只能由她自己來掌控!

白琉璃重新點燃火把,只是她一向中用的雙手此刻卻是遲遲敲不不出火花,只聽石子碰撞而出的叮叮聲連續不斷地響起,不知過了多久,漆黑的密林裡才竄起一小朵火花。

白琉璃舉起火把,將百里雲鷲的弦冰劍背在背上,拿在百里雲鷲手中輕巧趁手的長劍,此刻在白琉璃背上卻顯得粗長沉重,彷彿能將她嬌小的身子壓彎一般。

只見白琉璃扯了扯身前的綁帶,繼續邁開她沉重的腳步。

愈往林子的深處走,寒意愈重,未知的危險欲多,可此時的白琉璃卻已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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