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飄飄緊緊蹙起眉頭:“三日前的比試,她還差點輸給那驚鴻劍派的人,今日倒是贏得輕鬆。”
“怕了?”百里無涯慵懶聲音中帶著一絲嘲笑。
“自然沒有!”百里飄飄冷哼一聲,“我怎麼會怕她!”
說到這裡,百里飄飄淡然的神色終於增添了幾分猙獰,她冷笑一下:“只是我百里飄飄從不做沒把握的事,這一次必須要讓她狠狠跌進塵埃,我更要讓那人看清楚她的本來面目!”
說到這裡,百里飄飄好似想到什麼一般,對車廂外車伕喝道:“去八寶樓!”
八寶樓,乃是驚鴻劍派暫居的客棧。
華麗馬車停下,百里飄飄帶著紗巾,緩緩走近董長老的房間中。
馬車中,百里無涯仍舊慵懶斜躺,他喝著酒,好似沒有發現面前突然出現的一名黑衣暗衛。
半響後,百里無涯再次慵懶道:“查的怎麼樣?”
黑衣人低頭:“碧血劍消失那日,君府之中的確是傳出葉瑾夕生病的訊息,只是……若葉瑾夕真是盜劍賊,三日時間她不可能身體無虞的出現在學院招生考試中。”
百里無涯撫了撫額頭,一手端著酒杯在自己面前晃悠,看著酒杯中酒水波光淋漓,他忽的一笑,道:“可查那幾日,有什麼可疑人物進京?”
黑衣人默默一笑:“主子真是聰明,主子可記得君晚蘇夫人病重臨死之際,有一名神醫出現?那第一醫,是在葉瑾夕生病期間出現在京都的,且……據聞有人看見他出入君府。”
百里無涯抬眸瞥了一眼黑衣人,這一眼讓那黑衣人忽的打了個顫,嘿嘿討好一笑,百里無涯道:“還不繼續說?!”
黑衣人無奈低下頭,本想賣個關子卻也不成了,“主子可記得葉瑾夕進入學院當日,拿出的銀票與欠條?其中有一部分正是那三日轉賬,且有一些鋪子……雖面上是商人產業,然則卻是西涼國的。”
百里無涯晃動杯子的手微微一滯,另一手再次揉了揉太陽穴,“西涼也牽扯進來了?”
“不錯,只是不知這是西涼大皇子的意思,還是西涼雪桑劍派的意思,他們花錢買的碧血劍。”
“呵,事情越來越有趣了,這葉瑾夕看著並不像賣國之人。”百里無涯將酒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接著抬頭看向黑衣人:“將天啟大神觀欲要葉瑾夕與葉元寶離開京都這件事情散播給西涼逸。”
黑衣人一愣:“主子,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黑衣人默默擦了擦汗,知道自家主子是因為剛剛自己賣關子所以不解釋這深奧的問題了,當下撇了撇嘴,自家主子可真是小氣,哪怕是這樣想著,黑衣人仍舊恭敬低頭道:“是。”
八寶樓中,百里飄飄直接推開董長老的房門,便看見董長老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喝的酩酊大醉。
百里飄飄厭棄的擰了擰眉頭,沒有再靠近一步。
董長老抬頭,迷迷糊糊之中看見門口處一名妙齡少女站立,當下咧嘴一笑,渾濁的雙目中透著猥褻的光芒,“呦,美女,你是來陪老夫的嗎?”
說著話,董長老晃晃悠悠從椅子上站起來,接著便伸手向百里飄飄拉來。
百里飄飄再次厭棄後退一步,低低命令道:“讓他醒醒酒。”
“是。”暗處有人應了一聲,不久便出現一名黑衣暗衛,手中端著盛有冰塊的涼水,盡數潑到董長老的頭上。
董長老一個機靈醒過神來,再去看面前帶著面紗的女子,忽的眼睛瞥到她腰間那塊玉佩,當下全身一顫,猥褻的樣子頓時消失,只剩下一抹恭敬之色:“公主。”
“董長老真是好雅緻,我等為了觀主的大業忙的很,你卻有時間在這裡喝悶酒。”百里飄飄冷哼一聲,並未進房間,仍舊站在門口處。
這八寶樓乃是京都最奢華的酒樓客棧,董長老住的乃是天字一號房,這一層樓上沒有外人。
董長老想到百里飄飄是在觀主大人面前都說的上話的人,頓時額頭冷汗淋漓,低下頭去:“公主贖罪,實在是……我那唯一的弟子就這麼死了,嗚嗚,我那弟子我可是精心培養了十年啊!”
董長老說到這裡,眼眶一紅,高國安是他親自培養上來的,好不容易修行到了行修四境,便這般死了,他如何不傷心?
“哼,董長老只知道酗酒,卻不知為他報仇嗎?”百里飄飄冷哼一聲。
董長老微微一愣,抬頭看向百里飄飄:“公主的意思是……?”
百里飄飄眸中寒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