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站起來走到臥室裡去:“你們怎麼知道的?”
媽媽嗔道:“切!自己以為瞞得好,爸媽是過來人,什麼看不出來?父女母女心心相印,做夢都夢得到!”
姚嫵歆啐了媽媽一口:“哪有這麼玄?好嘛好嘛,是啦。”
媽媽趕緊追問:“他是什麼人?做什麼的?今年多大了?家是哪裡的?”
姚嫵歆頭大,趕緊一一報上:“跟我同一公司的。他是……我們副總,叫冷蕭,32了,他們家……有點複雜,已經移民很多年了……”
原以為不告訴媽媽他是當年樂虞的哥哥就會沒問題,誰知媽媽似乎是直覺地就不滿意起來:“你們副總?歆歆啊,你確定他對你是認真的?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沒結婚?你可搞搞清楚,他家是外國人,別他在外國都有老婆孩子了,現在一個人在國內就跟你這樣公司裡的小姑娘玩玩,佔佔你們的便宜!”
因為完全沒有這個心理準備,姚嫵歆一時都不知該怎麼說才好了:“媽!您怎麼一上來就不說好話呀?人家是好人,對我是真心的!”
媽媽這才說出真心話來:“歆歆,你是不是……”她似乎考慮了一下措辭,“是不是覺得自己不是完整的好女孩了才要找個這麼大年紀的?是覺得這樣的人才有經驗能諒解?我跟你說啊歆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好男孩都能理解這個的,知道嗎?不說別人,就說小左吧,多好的孩子啊!他後來每次給我們打電話都反覆強調他對你是真心的,絕對不會介意那件事,絕對不會嫌棄你。小左這孩子多可靠啊,你們從小就認識,知根知底的,他家條件也不比你們這個副總差吧?你要跟了小左我和你爸就放心了。”
姚嫵歆有點生氣了:“媽,您怎麼越說越離譜了?我喜 歡'炫。書。網'的是冷蕭!小左是好,可戀愛結婚是隻要人好就行了的嗎?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掛了啊!”
她關了電話,心裡還是憋悶得緊,一縱身撲在床上,用枕頭矇住頭,嗚嗚哇哇地悶聲大叫了一通。
兩條有力的手臂熱乎乎地環繞住她,把她抱起來摟在懷裡,她睜眼氣鼓鼓地瞪著冷蕭,聽他低低地問:“怎麼了?你爸媽對我不滿意?”
她想像平常那樣,把所有苦水都倒出來給他,卻又不忍心讓他知道人家都怎麼猜疑的他,便又噎了回去:“……真是莫名其妙!”
冷蕭咬住她的耳朵,似乎有些緊張,卻更有一種決然:“他們知道我是樂澄了?”
姚嫵歆搖搖頭,摟住他的脖子:“他們不需要知道這個。”
冷蕭在她背上安撫地拍了拍,什麼話也沒說。
後來爸爸又打過一個電話來,換了一種說法,語氣更平和,內容卻更傷人:“歆歆,爸爸媽媽從小對你的教育是怎樣的?你自己有能力,為什麼要想著靠男人?難道不和公司老總談戀愛你就不能在那裡站穩腳跟嗎?你就不能讓自己事業有成嗎?你現在年輕漂亮,以為靠老總一時之間的興趣可以走捷徑,不要忘了這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倚賴,它會讓你得不償失,將來追悔莫及!”
姚嫵歆又失望又傷心,連打斷這番批評的力氣和激情都沒有,只在最後才懨懨地說了一句:“爸爸,你們這是在侮辱我還是侮辱你們自己的教育?”
其實,只有加上一點點這樣的瑣碎煩惱,幸福才更加完整更加精彩吧?姚嫵歆相信父母反對不是大問題,畢竟爸媽也都是為了自己好嘛,只要有一天能讓他們相信自己的選擇是讓自己幸福的,這個問題也就不存在了。
而幸福的日子總會顯得有些混混沌沌的,回想起那些曾讓人那麼傷筋動骨的事情——韓霈那邊完全沒有徵兆沒有通知的分手,冷蕭大愛無言的脈脈關心,言小左黯然失意的遠走他鄉……這些都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似的,可是再一轉念,卻又覺得像是已在很久很久以前。
事實上這自然早已不在昨天,卻也不算很久,不過過了幾個月而已。
那麼,也許是幸福會把人心膠著住吧,竟然讓人觸碰不到了時間的流動。
九月下旬,這座城市突然又遇上了持續高溫,熱得人但凡脫離空調強勁的室內車內就會立即頭暈腦脹渾身脫力,窗外從早晨到傍晚白熱的日光刺得人心灰意懶提不起精神來。
姚嫵歆困在室內連續六天,實在多動症發作坐不住了,週日拉著冷蕭一起去海邊遊了泳,爽是爽到了一時,回來後卻發現嚴重曬傷。
身上所有曾經暴露在陽光下的肌膚都紅癢發燙,姚嫵歆沮喪地說:“唉,這個一年裡有十個月都是夏天的地方!忽然好懷念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