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便說是要散了,正巧又是那位七媽媽伺候著,讓她叫人去請清揚回來,把醉的不成樣子的輕寒送回去,除了公主還惦記著回府去圓房,只給剩下的幾位大人安排了客房。我不久前在楚語軒給個叫盼兒的男孩子包了身,平日應酬完了就去他那裡安寢,他雖在這花樓住著卻算是我的人,自是不用接別的客的。不過我並沒有直接去他那裡,知道嫵君剛送走清揚必還沒有睡,便去了流雲閣。
室內還是大亮的,我輕聲敲門,沒有人應,大概是沒有聽見。又用力敲了幾下,大概嫵君以為這個點了只可能是樓裡的人,沒有問直接讓我進去了。
外間沒有人,藉著三分醉意我穿過外廳書房直接走到了他的臥房。他一抬頭我們都吃了一驚,原來輕寒正在他的床上躺著,已昏睡過去了。
他一下子站起來,我也忙退出了內室。
嫵君緊跟著我出來,我連忙向他道歉。
他慘淡一笑,引我坐下,大人既來之則安之,就奴兒一個正有些孤單害怕。
邊說便給我奉上茶,又問道,這幾個月到也見了大人幾次,卻一直不好問,絲雨可好?
還好。對了,他原是你的小侍,絲雨還念著那日走得急沒跟你拜別呢。怎麼,他走了你這屋子裡就沒人了?
他好就好。自買了進來就跟著奴兒,五六年了。嫵君在此替他謝過大人了。新來了一個半大孩子,這麼晚了,他哪裡熬得住。
輕寒公子怎麼在你這裡安寢?
大人看他在酒桌上逞能,他的身子根本受不住,這一夜有的折騰。他的小侍兒前幾日也掛了牌子出去了,送回寒葳閣連給倒杯水的都沒有,就算以前有人侍候,他醉了也是送到我這裡來的,別人哪能由他折騰一宿?
在下原來一直以為你們過的也算是錦衣玉食的公子日子,怎麼屋裡這麼冷清,楚爹爹也不像是個小氣人。
爹爹常說,妓子就是妓子,分三六九等都是唬人的,伺候人的還想要多少人伺候?奴兒已經知足了。
本不該讓輕寒公子飲如此多的酒的,是我們的罪過。
大人不必自責,就輕寒的性子,他要不想喝,天王老子也逼不得他,他每次大醉,都是和自己過不去。
輕寒……我尷尬的笑笑,對在下一直很是不屑呢。
這樣說可要折殺輕寒了,他哪裡敢。只不過他性子激一些,明明做的就是這一份生意,偏偏還要……嫵君自覺失言,便沒有再說下去。
是啊,怕就是當日我新婚第四日便出來尋歡,他便把我劃為薄情女子了。
嫵君猶豫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才接著說到,奴兒也只是聽說,肖大爺俊朗無雙,與大人是絕配……
他又是沒有再說下去,我知道他想問什麼。
他很好,哪裡都無可挑剔。可是一看到他,我就會想到他的母親,想到我娶他的原因,想到我的野心,想到朝上種種爛七八糟的煩心事。
大人……嫵君有點吃驚的聽著我沒有保留的把話說出來。
我知道我對不起子云,也常想將來會補償他,只是不知道到底要多久。
嫵君一時想不出如何答話,這時裡間傳出輕寒痛苦的呻吟聲,輕喚著他的名字。
嫵君匆匆進去,過了一會兒才出來。
讓大人見笑了,天實在是太晚了,大人不如早去歇著吧。
三更都過了好久了吧?反正五更天我就要去準備上朝了,你又不能睡,我就在這裡陪你好了。輕寒還好吧?
嫵君對我留在這裡沒什麼異議,只答道,他胃裡早沒東西了,還是要吐。勞大人惦記。
我輕笑道,記得第一次有幸與你們二位相見,你就說,大人老這麼公子來公子去的不累嗎?今兒我可斗膽把敬稱謙稱都省了,你怎麼還大人大人的?
奴兒不稱您大人,難道還直呼其名不成?
我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直視著他的雙眸,很認真的說,若我為你贖了身,你不就可以換個稱呼了?
他當下一驚,別過頭去,聲音都有些發顫了,這不可以的,不可以……
嫵君不喜歡我,還是覺得我不夠喜歡你?
他已定下心神,從我身邊躲開裝作去倒茶,淡定的答道,只是奴兒配不上大人……
是你比不過清揚,還是上林公主不如我?我打斷他的話。
他回頭望了我一眼,複雜的眼神。
我去看看輕寒……他要往內室走去,我快步上前一把捉住了他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