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的夥伴們在氣勢上儼然已經有了幾分大將之風。
如果忽視掉他們表情的話。瑾年默默的在心底補上最後一句話。
殤俯視著被四個士兵抬在擔架上的瑾年明亮的雙眼彎出比新月還燦爛的弧度,瑾年本該是和安痕一起坐馬車的,然而殤以馬車太顛簸了為由做了一副擔架差人抬著,由空城小隊親自護送。瑾年打從聽到這主意起,心中的不安就沒有停過。此刻殤微翹的小嘴將整張襯得臉顧盼生輝,瑾年卻被她笑出了冷汗。
雖然殤很漂亮,但任誰都忍受不了無緣無故被人這樣盯著看。
“你幹嘛。”終於受不了了的瑾年認命的敗下陣來。
殤滿意的挺直了身體目視前方,表情嚴肅,語調卻陰陽怪氣。“這種話,要讓我來說。”
“讓我一輩子站在你回頭就可以看到的地方,被你捉弄的傻傻反應不過來。”朱邪或許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將鬼臉都做的如此美麗的人,走在殤前方的他勒緊了馬放慢了腳步,擠眉弄眼的看向瞬間大窘將目光別向另一邊的蘇瑾年。
還好,瑾年稍稍放下心來,對側是梵。然而梵的動作卻將他剛放下去的心又提得更高。只見梵傾身緊緊抱住小白的脖子,右手在虛空中一抓,泛著銀光的白虎刀就握在了掌心。本來被瑾年的目光弄得一臉緋紅的梵嘴角勾出一抹邪笑,面上紅潮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讓瑾年驚心的促狹,擠了擠眼睛,梵慢條斯理卻抑揚頓挫的說:“把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你所有的要求全部答應,保護你不讓你受傷。”
這下瑾年的臉徹底紅成了另一輪太陽,侷促不安的目光落在了梵後面習慣性墊後的聖修身上,他相信至少聖修是不會和這些人同流合汙的,可有了梵的經驗,瑾年控制著自己沒有露出求救的表情,而聖修也真的沒有讓他失望,只是微微向他一笑,那笑永遠有著溫暖人心的力量。
但瑾年忘記了,自己的夥伴中還有人是和聖修存在於兩個極端的生物。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那灌注了靈力的冰冷聲線彷彿能直直刺進了人的心裡去,“不會看別的女人,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安痕,請你嫁給我好不好。”瑾年痛苦的閉上眼睛,恨不得直接滾到地上找個洞鑽進去,破曉不是應該在前方探路的嗎?他不是對這些事情最沒興趣了嗎?難道被慕容初關押的時候傳染上了?緊閉雙眼的他沒有注意,精心策劃並且挑起這場大劇的殤已經不在他身邊,在梵開口的時候就策馬向前了。
瑾年約莫著眾人已經放過他了,偷偷的睜開眼,卻剛好捕捉到了聖修那比這秋陽還暖的笑臉,心中的不安擴散到頂點,剛想說點什麼,聖修卻緩慢的開口:“如果是習慣,就讓我們把它堆積成愛。如果是愛,就讓我們用無垠的時間把它變成下輩子也改不掉的習慣。”
同樣的話,由比瑾年還溫柔的聖修說出來,竟帶了幾分令男人都心跳的魅惑。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瑾年捂上臉大吼。換回了夥伴們灑了一路的笑聲。
瑾年緩緩放下手,躺著的角度能夠讓他更好的感受這晚秋厚重的風撫過全身的觸感。碧藍的天空中時不時撲稜過幾只南飛的雁,沿路那隻屬於金秋的累累碩果讓在帳篷中躺了幾十天的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還在活著。一呼一吸之間那些淤積在胸肺之中的濁氣已經被吐盡,夥伴們的笑容慢慢在他的俊臉上引起了共振。
他忽然明白了殤的苦心。
右手緩緩覆上雙眼,卻還是有掩不住的滾滾熱淚從眼角滑下在崎嶇的山路上印出一叢叢山花。這個面對倍於己方的敵軍,面對生死麵對摯愛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為赫連彬踏平鳶牧大陸立下汗馬功勞,以柔中帶剛著稱,被後世稱為不死熊的大將,此刻在夥伴們的面前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流下了淚水。
原來,有夥伴,真的是這樣幸福的一件事。縱然風雨飄搖,此生有你們,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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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人在做,天在看
更新時間:2011…10…22 13:30:06 字數:2246
老遠看到巍峨的城牆,殤就想起了那時朱邪將破曉和聖修從半空中丟下的情景,以及被算計的瑾年和哲宇抓狂的表情。白天的鳶尾城比之當初的夜晚更加的壯麗非凡,只是這一次,怕是更加的兇險萬分,不知一直留守在皇城的哲宇此刻還好?
並騎勒馬停在城外,破曉彷彿看出了殤的擔憂,偏過頭將殤疾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