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破曉看她的眼神逐漸變得溫柔,她彷彿感覺到他總是帶著涼意的手輕撫著她的臉,用那種包裹著寒氣的聲音說,不要哭。
我不哭,你在我身邊,我為什麼要哭。殤看著破曉的唇邊逐漸綻開一朵雪蓮般的微笑,帶著他所獨有的靜謐與孤傲,他雙手中的盒子瞬間綻放出極為燦爛的光彩,而破曉的手掌還在源源不斷的向木盒中輸送著靈力,殤還沒有反應過他在幹什麼,卻聽到梵絕望的尖叫,想要跑過去的梵被朱邪緊緊的拉住,一旦被靈石所攻擊,梵會有同半夏還有赫連煙一樣的結果,梵拼命撲打著,口中迸發出絕望的哀嚎:“你讓我過去啊!鬼醫已經死了,沒有人會給他換心了,失去了靈力他會死的啊!他會死的!”
殤才明白破曉是在幹什麼,他一開始的檢視是在確定毀壞設計圖的方法,殤想要過去,卻聽到破曉的聲音:“我終於可以保護你了。”殤抬頭,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眶中滾落。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來有關墨墨有關自己的一切了,一霎那殤終於瞭解,不管是破曉還是卓遠,不管是冰冷還是熱情,也無論自己是殤還是墨墨,她愛的,都是這個人,一直都是。
這個生或者死,都是為了自己的男人。
破曉的臉色逐漸變白,那是靈力透支的徵兆,手中木盒的發出的光芒越來越烈,轟然一聲巨響,強烈的光芒刺得殤不得不閉上眼睛,再一次睜開的時候,純白色的虛空充斥著塵土般的碎末,木盒,靈石,破曉,都已經見不到蹤影。
輕輕伸手一抓,殤呆呆的看著掌紋中蔓延著的飛灰。她不知道,這是不是破曉的眼淚。他說他終於可以保護自己了,可是為什麼他從來都不知道,她要的保護,並不是自己一個人活下去。
轉過身,殤看到夢婆跌坐在地抱著千晝的棺槨,梵站在她的旁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破曉消失了,卓遠徹底死了,而代表著千晝的那團靈力,已經為了毀掉饕餮設計圖而用盡了。千晝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後念想,也隨著無影無蹤。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殤活動了一下身體,卻看到一塊紅色的衣袂,轉過頭看到朱邪柔和的看著自己,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那抹彷彿不會消失的裝飾性微笑,美麗的面容上寫滿了擔憂。殤扯了一下嘴角,想告訴他不要擔心,朱邪伸出手,殤看了一下,卻沒有勇氣握住。
“跟我走吧。”朱邪開口。殤低下頭,她能去哪兒呢?破曉消失的那一刻,她所有以後的路也全都隨之消失了。殤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跟我走吧,你知道的。”朱邪蹲下來,絕美的容顏上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我愛你。”
這是殤第一次聽到這三個字,從前的卓遠與破曉從來都沒有對她說過,縱使她明白他的愛,他卻從來都沒對自己表白過。輕輕低下頭,殤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她自己都不熟悉的口吻與情緒說:“一個人只有在死的時候才有資格說愛誰。朱邪。”
殤知道自己很殘忍,然而被卓遠和破曉那樣用生命愛過之後,她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去愛,也不知道要怎麼去接受別人的愛。破曉為了保護她,為了保護她所想要保護的世界選擇了消失,她怎麼能夠若無其事的同另一個人生活。
朱邪離去的悄無聲息,殤輕輕的將落在地上的飛灰全部收集起來,那些乳白色的粉末靜靜的躺在她的手掌裡,同她的眼淚一起凝成了堅硬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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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
更新時間:2012…1…22 19:58:11 字數:513
殤抱著一個盒子走在紐陽山崎嶇的山路上,這裡依舊同她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生機勃勃的樹林之中有著風吹樹葉的聲音,小溪流水的叮噹瓊音,間歇的鳥鳴,小兔迅速跑出來踏過落葉的聲音。
彷彿一回頭,還能夠看到那個黑衣的少年兩手墊在腦後,悠然的吊在他們的後面。就是那一次,他一個人滿身是血的帶了鹿蜀回來,讓他們將他當作了夥伴。摩挲了下手中的木盒,殤輕聲的說:“你還記得這裡嗎,我們曾經說好,出完任務後,一起住在這裡。在山頂蓋個房子,在叢林裡抓抓兔子,在山腰種上麥子!你會開心嗎?”
漸漸走出了樹林,殤抬頭,卻被眼前的景緻驚呆了。
旋龜脊背之上的湖水邊多了幾座小巧卻精緻的小房子,粗布衣的少女站在房子外的園子中細心的侍弄著幾畝菜地,不時用手撥動著頰邊粉色的碎髮,彷彿是感覺到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