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的和自己說這些。在他的話中,殤聽出了一個重點,那就是,當初的我和你一樣,能夠在夢中看到許多人的未來。“所以你選中我?”殤發現自己或許真的已經和墨墨太多不同,就算是想到了這些,她也無法用更激烈的方式去表達。
“本來是的。”安寂的話讓殤抬起了頭,看著安寂那張隱藏著太多情緒的面孔,他說本來是,也就是現在不是。安寂這次沒有像往常一樣賣關子,拍拍殤的頭示意她坐下,然後坐到她的身邊說:“你不知道吧,你九歲的時候,我就來過這裡了。找到你之後我很開心,這代表著我終於可以脫離這些冗長的夢境和回憶,你幾乎符合所有空城管理者的條件,強大的靈魂,堅忍的性格,還有不到十歲的年紀。因為十歲之後,就不能夠渡夢了,渡夢那種用回憶和夢境拉長生命的術法,因為不知道下個合適的繼承者什麼時候會出現,所以十歲之前渡夢是很必要的。”
殤能夠感受到,就算是現在安寂提起這件事依舊很喜悅,他或許是真的很想脫離這樣的生活吧,可是為什麼,當年的自己並沒有見到安寂呢。仔細的在自己混亂的回憶中搜尋,九歲的時候,似乎她曾經做過那樣一個夢,夢中有一個不再記得面孔的男子對她說,會帶她走。於是她半夜去蹲在卓遠的床尾,害的他一個晚上都沒能睡著。但是後來並沒有人來過,一直到十六歲,她才第一次見到了安寂。
或許是發覺了殤的疑問,安寂繼續說:“我那次沒有帶走你,是因為卓遠。他像一個小騎士一樣守在你床邊,然後對我說,你是來帶她走的嗎?她說她不想走,所以誰也不能帶走她。”
不想走嗎,殤回憶起那天晚上,她跑去卓遠家霸著他的床,無理的說“我家太黑了,我怕我被人帶走了你看不見,如果你能看見,就不會讓人帶我走的吧?”躺在搶來的床上,自己就那麼安然的睡著了。
為什麼當初的自己,那麼輕易的說出了不想離開的話呢?果然小孩子是比少年時的人要坦白的多麼?還只是因為年幼時並不覺得過分依賴一個人是一件會讓人難為情的事呢?可為什麼現在的卓遠,卻不肯再那樣保護自己了呢?
殤這樣想著,嘴角不禁扯起了一絲苦笑,她想起自己的力量被安寂封印之後,破曉用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對著夥伴們說,我會保護她。破曉真的已經完全忘記了,那些他們曾經說過的話嗎。
思緒萬千的跟著安寂,殤不知道他會帶自己去哪裡,然而哪裡都好,她不想再次看到那一幕離別,路過已經靜謐的遊樂園,殤看到墨墨已經消失,卓遠孤獨的背影彷彿一把利刃紮在殤的心底,他手中那塊閃爍著盈光的月白色石頭,微弱的光芒照不亮這黑暗的天空。殤慌忙抓著安寂想要逃離這裡,安寂卻突然回頭問了一句:“你還記得他給你喝了什麼嗎?”
殤愣在那裡,半晌才反應過來,那個晚上自己將安寂給的月白石送給了卓遠,據說那塊石頭有著讓相隔兩地的人見面的力量,雖然時間很短,以後想念的時候,也可以用得到。可沒想到卓遠在自己離開的下一秒就捏碎了月白石,面對著臉上殘留著淚痕的自己,無辜的說:“真的會出現啊,我還以為是騙人的。”然後將一杯淡色的液體遞給自己讓自己嚐嚐。
“好喝嗎?”那個時候的自己,根本看不清楚卓遠的身影,卻莫名其妙的覺得,他在離自己遠去。
她還記得那液體其實一點都不好喝,鹹鹹的,還帶著苦澀的味道,然而還是回答卓遠說:“還好,不過,怪怪的,也不象是酒的味道。”
可是卓遠的回答,為什麼想不起來了呢,殤敲著自己的腦袋想要回想起來,卻發現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而此時卓遠的聲音彷彿被霧氣籠罩著,帶著少年所特有的氣息飄進殤的耳朵裡。“對啊,這是夢婆的眼淚,它有個很美的名字,叫做夢婆湯。”
卓遠的身影遠去,安寂的聲音接踵而至:“這就是夢婆的力量,她的力量叫做遺忘,摻有她靈力的眼淚,是能夠讓人遺忘前世今生的靈藥。”
所以自己的遺忘,其實是卓遠的選擇是嗎。為什麼呢,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剝奪我記住你的權利呢,任由安寂拉著,殤的心中有著無數的為什麼,可是她知道,卓遠再也不可能回答她了。
站在地上,殤看著面前小一號的卓遠,她不知道安寂為何帶著她逃離了一段記憶,卻又走進了另一段記憶,這段記憶,應該就是安寂所說的,在他們九歲的時候曾經試圖帶走她的那一段吧。
躺在卓遠的床上,自己睡的無憂無慮,而比床高不了多少的卓遠瞪著大眼睛守在床邊,對著安寂說:“你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