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光輝,給我痛苦,給我能夠淡燼這世間所有繁華的力量,玄武秘術—繁華淡燼!
“這個術法,是不是有點過分啊。”朱邪如畫的眉目微蹙,在殤的術法到達結界壁之前增加了結界的強度。殤所使用的術法,是禁級的玄武秘術。空城的術法使用的是施術者本人靈魂的力量,分為術,咒,烈,禁,聖五個級別,禁和聖級的法術也稱為秘術,秘術需要的靈力是普通法術無可比擬的,以殤現在的能力,應該是用盡全力的一擊。如果強行透支靈力,則會引起對施術者靈魂的反噬,肉體的病痛可以治癒,靈魂的殘缺卻無法修補。歷數空城的歷史,由於使用太過峻烈的法術魂飛魄散的例子,數不勝數。
濃重的墨綠色即將觸到破曉衣袂的那刻,一直與聖修對峙著的老虎身上忽然綻出強烈的光芒,並不算龐大的身軀慢慢的變暗,不待聖修反映已巨大的身軀已消失不見,僅餘額頭上的斑紋飛速的滑到破曉的身前以肉眼幾乎無法辨認的速度開始旋轉,太過不對等的速度使得殤的秘術無法再前進一步。
此刻結界中沉默的竟有些詭異。這隻老虎已經給了他們太多驚訝,會偷看女孩子洗澡,毫不費力的接下聖修的攻擊,僅憑速度就擋住了殤全力以赴的禁忌秘術,然而並不僅僅是這樣而已。
作為一隻老虎。
作為一隻白色的老虎。
作為一隻白底黑紋的老虎。
作為一隻白底黑紋百獸之王的老虎。
當它僅餘額頭上斑紋的時候,聖修四人看得清清楚楚,它額頭上的斑紋,是一個字。
玉。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朱邪,全然不管大敵當前,指著那個還在飛速轉動的玉字,毫無形象的笑到就差在地上滾上兩圈來表達他的歡樂。
破曉的臉色終於有點變化,不知是氣憤還是無奈的抽了抽嘴角,雙手握住手中的長軟劍,做出了一個劈的姿勢,淡黑色的劍氣撲上小白的額紋,玉字變守為攻,徑直衝向了放完禁咒卸力的殤,小白速度本就極快,此刻有破曉的劍風作勢,更是如一道閃電劈過結界,帶出的光芒模糊了女孩的輪廓。
當那個細瘦的綠影慢慢被光芒湮沒的時候,破曉的頭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從靈魂深處傳來的顫慄,讓他無法穩住自己的身形,彷彿有個人在他身體內劇烈的掙扎著,快要將他的心都撕破。身體越來越不受控制,模糊的視野中只剩下了那女孩被光芒掩蓋了的身影。
刺眼的光芒中殤努力的凝結著幾乎隨著術法一洩而空的靈力,已經能夠感覺到小白疾速奔行所帶起的勁風,如此近的距離根本無法完全將小白覆蓋面如此廣泛的攻擊躲過。此刻她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未傷及破曉分毫反而讓自己處於了下風。果然還是差得太遠了麼,自己還是太弱了吧。可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這種深深的無能為力,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有過。被這樣的光芒吞噬掉的自己,眼中映刻的,是誰流淚的臉。就這樣,結束了麼?殤閉上眼睛,最後看到的是朱邪火紅的身影。
一直與殤面對面的朱邪清晰的看到了殤有些無助的眼神,一如三年前初見的那個深冬。也是這樣的深的黑,安寂大人將昏迷的殤帶回了空城,窩在安寂大人懷中的她那樣瘦,不同於梵的嬌小,是實實在在的,只有一把骨頭的瘦,明顯常年不見陽光導致分外白皙的面龐上還帶著淚。那一年醒來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記得的她,也是用這樣無助的眼神看著自己,然後安靜的拭去眼淚,彷彿用盡全身所有力氣一字一句的說,我要變強。從那以後,再沒見她露出過那樣的神情,不管是被師傅罰站兩天兩夜不吃不睡,還是術法失控差點將她的頭髮都吞噬乾淨,從未見過她哪一天身上沒有傷口,但也從未見她哪日臉上失了笑容。
這樣逞強究竟是想要追尋些什麼,此刻的無助是因為絕望了嗎?朱邪覺得自己的胸腔要被一種無法名狀的感情撕裂,靈力凝聚到頂點,手指疾速的在空中寫著什麼,身旁慢慢激盪出深紅色的霧氣,從遠處看彷彿一團火,瞳孔的顏色逐漸變深,整個人的身影籠罩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結界的溫度越來越熾熱炙熱起來,倏忽間被燒開,硃紅色的火焰由於溫度過高漸漸的變成了白色。
感覺到越來越高的溫度,殤的心中一點一點被絕望塞滿,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結束,我明明答應過的,會好好的,怎麼可以就這樣結束掉,殤的手緊緊的握起拳頭,過於用力使得指節都泛起了青色。“在想什麼?”紛揚的白衣將她包裹,“這樣的時刻,還在亂想些什麼。”近乎呢喃的低語,輕柔如夏日海面綻開的浪花,殤沒有掙扎,大大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