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忙碌起來,心思被別的事情分散了,於是就不會去憂著這個事情,反而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心情也會好一些。
他們倆在邵敏之家吃完飯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回去的路上,石巖想著母親吳悠這會兒應該回賓館了,於是就又開車去了鴻運賓館。
這一次,他的車剛到鴻運賓館門口停下,恰好後面有一輛計程車跟著也停下來,他推開車門下車時才發現,計程車裡出來的人居然就是自己的母親吳悠。
“媽,你晚上去哪兒了?”石巖趕緊走上前去,問剛從計程車裡下來的吳悠。
“我去醫院了,”吳悠晃了晃手裡提著的藥袋說:“昨晚受了寒,感冒發燒了,於是就去醫院掛了兩瓶點滴回來。”
“什麼,發燒了?”石巖嚇了一大跳,趕緊接過吳悠手裡的藥袋,一邊陪著他朝樓上走一邊緊張的追問著:“媽,你這嚴重不嚴重啊?現在覺得好些沒有啊?”
“已經好多了,”吳悠笑著安慰自己的兒子:“看把你緊張得,我這不過是感冒發燒而已,我平時很少生病的,這一下液體滴進血管裡,病毒很快就被殺死了,所以這會兒我都不頭暈了,”
吳悠剛說完這話,回頭的瞬間,就看見木槿也推開車門下來了,於是她趕緊走過來兩步關心的問:“木頭,你的手怎樣了?那些個泡都散了麼?還有脫皮的地方是不是擦藥了?”
“我已經自己處理過了,”木槿把自己的手神給吳悠看了看,然後笑著說:“一點皮外擦傷,又不嚴重,我以前在工地上還被釘子把腳底給釘穿過呢。”
“你還被釘子把腳底給釘穿過?”石巖聽了木槿的話睜大眼睛盯著她:“你以前怎麼沒有說起過呢?”
木槿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有事沒事的誰去說這個啊?再說了,多大的事兒啊,不就是釘子把腳底給釘穿麼?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絕症,值得去說麼?”
石巖真是服了她了,釘子把腳底給釘穿在她看來都是小事,那估計對她來說,也就只有她現在的那個阿爾茨海默病是大事了。
“好了,我自己上樓去了,你們倆也趕緊回去吧,早點休息,昨晚誰都沒有睡好呢,”吳悠在電梯門口攔住了石巖和木槿,示意他們倆不要再跟上去了。
石巖和木槿見吳悠執意如此,也沒有再堅持送她上樓,石巖只是叮囑吳悠明天去買個手機,說這沒手機聯絡非常的不方便。
吳悠當即就答應了,說知道了,同時還嫌他囉嗦,剛好電梯下來了,於是吳悠就迅速的走進電梯去了。
石巖和木槿直到電梯門關上才轉身離開的,只是,他們都還沒來得及朝大廳門口走,旁邊的電梯門剛好又開了,然後裡面走出了白鎮山。
石巖看見白鎮山時明顯的一愣,因為他做夢都不曾想到,像白鎮山這樣的人居然也會住到像鴻運賓館這種三星級的酒店來。
而木槿則不覺得驚訝,因為在這之前她曾在這裡遇到過唄鎮山,同時還親自攙扶過她,只是她沒有想到白鎮山這個時候還沒休息,居然還下樓來了。
雖然已經視同敵人,可到底還是當晚輩的,而自己的父親和白惠蓉也還沒有離婚,所以本著基本的禮貌,石巖還是迎上前去叫了聲:“外公,”
白鎮山看見石巖時也微微一愣,估計他也是沒有預料到會在這裡遇到石巖,於是在聽見石巖喊他外公時皺眉一下,然後又勉強的點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
石巖見白鎮山對自己沒有多話,而他更加不想和白鎮山談話,因為他知道,即使談下去,估計也還是白惠蓉的事情。
而白鎮山的意圖非常的明顯,那就是要他放棄追究白惠蓉的責任,一如當初要求他放棄追究白婷婷責任一樣。
而這樣的要求他肯定是辦不到的,既然辦不到,那他就覺得沒有多說的必要,所以在白鎮山冷漠的點頭後,他即刻牽著木槿的手轉身就朝鴻運賓館門口走去。
只是剛走了兩步,身後卻傳來白鎮山略帶喘息的喊聲:“安木槿。”
木槿的腳步一滯,稍微愣神一下轉過身來,看著已經走到跟前的白鎮山,微微皺眉,隨即淡淡的喊了聲:“白老。”
按說石巖叫白鎮山外公,木槿是石巖的妻子,也理所應當的叫白鎮山一聲‘外公’的,可因為白鎮山一直不贊同木槿和石巖的婚事,所以木槿也就懶得叫白鎮山外公,直接稱呼一聲更為疏遠的白老。
白鎮山當然不是傻瓜,木槿叫他白老而不是叫他外公,這本能的就和他生分起來了,而且是擺明了不想和他拉扯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