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年,邵敏之為了一次就能考上,下了不少的功夫去學習,白天上班晚上去夜校上課,只為了轉正後每個月多那二十幾塊錢的工資。
“我是考上公務員後才回Z市來接的你,距離送你到外婆身邊已經是一年之後了,”邵敏之一臉歉意的望著木槿,“那時你已經快一歲半了,我沒有發現你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因為樣子也還是那個樣子,只不過是長高了,也能到處跑路了,我媽說你挑食,不愛吃東西,所以顯得有些瘦小。”
木槿點點頭,小時候父母生活的艱辛以前就聽父親提起過,所以她對父母把自己送到外婆身邊也非常的理解,何況母親考上公務員就來接她回去了呢?
有多少年輕的父母,為了能在外邊站住腳跟,為了能在外邊賺錢,把自己家的孩子扔給自己的老人,一扔就是幾年,甚至是十幾年呢?
三個人一起吃了早餐去的敬老院,這家敬老院還是Z市最好的一家,因為小鎮空氣好,周邊環境優美,依山傍水,所以很多Z市有錢人家的老人都送這裡來。
木槿的大外婆其實就是邵敏之的堂伯母,她在三年前因為女兒也去國外了,兒子媳婦在外地長年不能回來,一個人覺得寂寞才住到敬老院來的。
當邵敏之帶著木槿和石巖去看她時,著實讓大外婆驚訝了一翻,她連著說:“敏之,我以為你因為你母親的緣故這輩子都不會來看我了呢?還有,啊槿都長這麼大了?我十幾年沒有見到過啊槿了。”
木槿趕緊在一邊喊大外婆,然後又把石巖幫她準備的禮物送上,不由得又在心裡腹誹了他一句,當子弟的人就是虛偽,最懂得人情世故之類的了。
石巖當然不知道木槿在心裡腹誹他,他只是跟著木槿一起跟這位看上去還紅光滿面的大外婆打招呼。
木槿見大外婆探尋的目光,於是趕緊介紹著:“他叫石巖,是我的。。。。。。朋友,剛好到Z市辦事,我和我媽搭他的順風車過來的。”
大外婆意味深長的看了石巖一眼,心說,這搭順風車人家還陪著你來看親戚,啊槿,你這可不是誠實孩子的表現。
邵敏之則紅著臉給大外婆道歉:“對不起啊,伯母,我母親死後我在濱城也忙,然後我家崢嶸身體也不好離不開人,所以這幾年都沒用回Z市來了。”
“哦,那你家崢嶸現在好了嗎?”伯母顯然也是知道安崢嶸的,於是趕緊關心的問。
“我家崢嶸他。。。。。。”邵敏之簡單的把這家裡的事情給伯母說了一下,最後才話題一轉,才追問了句:“伯母,啊槿小時候在這邊呆了一年,當時,我媽帶著她,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對的地方?”大外婆聽邵敏之這樣問略微有些不高興起來,看了眼邵敏之道:“我記得你媽帶她很好啊,那時她那個哭啊,整天又不吃東西,你媽惆悵死了,為了帶好你這個女兒,可沒少費心。”
“我不是說我媽對啊槿不好,”邵敏之見自己的伯母誤會了,於是又趕緊解釋著:“我的意思是,我母親帶著啊槿,你有沒有發現,突然有一天,啊槿好像就換了一個人似的?”
大外婆望望邵敏之,又望望木槿,然後又想了一下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當時真的搞錯了,總之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我和你母親把關係搞僵了,後來成了生死仇人一般死不往來了。”
“什麼事情啊?”邵敏之即刻覺得不對勁,於是趕緊追問著:“是不是和我家啊槿有關啊?”
“啊槿,我原本和你外婆的關係也是非常好的,”大外婆對木槿說完這句,又望著邵敏之追問了句:“你沒帶啊槿回來之前,我和你母親關係是不是情同姐妹?”
邵敏之本能的點點頭:“是,我記得當時你們倆關係極好,兩家不管誰家有事,也都會過去幫忙的,從來沒分過彼此。”
“是啊,這麼好的關係,為何後來你母親就死活不理我了呢?”大外婆說到這裡嘆息一聲,然後又自問自答的道:“那是因為,啊槿快半歲時,突然有一天,我發現啊槿一下子變小了,而且小了很多。”
“變小了?”邵敏之和木槿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驚問著,倆人又面面相覷了一下,同時把目光看向這大外婆。
“是啊,一夜之間變小了,你說這不奇怪麼?”大外婆說到這裡停頓一下又接著說:“如果我一兩個月沒有見到啊槿了,那她變小了或者可以解釋為她這段時間生病什麼的沒長,偏偏我頭天早上還抱過啊槿,逗過她哄過她,第二天晚上去看她時,卻發現她一直在哭,不肯吃東西,而且比頭一天明顯的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