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琴這才反應過來,看著病床上的女人,皺著眉頭疑惑的問了句:“惠蓉,你真的是惠蓉嗎?”
白惠蓉聽自己叫了三十年‘媽’的婆婆這樣問自己,心裡一個激動,眼淚差點就直接滾落了下來。
這個時候,於她白惠蓉來說無異於是眾叛親離的時候,劉琴能到醫院來,能用這樣顫抖的聲音問她一句,她都覺得身心都有些暖。
“媽,是我啊,”白惠蓉一張口,眼眶裡極力控制著的液體還是滾落了下來,把她那張花花綠綠的臉給衝出兩道河溝來,眼淚的鹹味刺激著傷口,又讓她痛得臉部扭曲,一張臉看上去有些猙獰燾。
“惠蓉,你這。。。。。。都幹什麼了呀?”劉琴這才走近白惠蓉的病床邊,看著她那條被截肢後的腿嘆息著問:“怎麼會自己折騰成這個鬼樣子?”
“。。。。。。”
白惠蓉當即了啞語了,如果病房裡只有她和劉琴倆人,她或許能編排出一個別的故事來把劉琴給感動一番,然後劉琴肯定會同情她可憐她,再然後當然會要求石洪峰對她不離不棄什麼的賽。
可這會兒她房間裡坐著的人不僅有石心如和方瑩,同時還有谷雪,她不知道石心如和方瑩是否清楚她出車禍的前因後果,因為這倆人貌似不是很關心家外的事情。
但是她知道,谷雪肯定是知道的,因為今天上午就是谷雪帶石心如和方瑩來看她的,而谷雪還說是石磊告訴她的。
石磊是石巖的尾巴,但凡石巖的事情,一般石磊都知道,而且石磊那人貌似還很欣賞安木槿的,幾年前,安木槿石家大院外邊涼亭處摔倒流產那次,還是石磊送她醫院的。
所以,這會兒,她就不敢隨便亂編造故事了,只能望著劉琴,半響才咬牙低聲的道:“當時我在開車,恰好洪峰打電/話給我,而我一隻手掌握方向盤就失控了,所以就和別的車給撞上了。”
白惠蓉這一點說的還是實話,當時她的確是一邊接電/話一邊在開車,所以不存在編排什麼的,只不過她沒有說石洪峰打電/話給她的因果關係。
劉琴聽白惠蓉這樣一說,忍不住又嘆氣的責備著她道:“惠蓉你也是,這都五十多歲了,開個車安全重要難道你還不知道?洪峰電/話打進來你不會先不接啊?等到安全的地方停下來再給他打過去不就行了?”
白惠蓉不啃聲了,這些個道理要說出來誰都懂,可她平時開車也都接電/話的,所以就根本沒有想到那個時候接電/話會出事。
如果早知道會有今日,她當然不會接石洪峰的電/話了。
如果早知道會有今日,她估計也不會去鋌而走險的綁架吳悠和木槿了。
如果早知道會有今日,打死她也不會去為了那個狼心狗肺的私生女白婷婷做想的。
如果早知道會有今日,。。。。。。
這個世界上,最缺乏的就是早知道,所以她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其實在三天前的任何一個環節止步,她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來。
劉琴見白惠蓉一直不啃聲,想著她心裡也是難過,忍不住又嘆息一聲問:“對了,惠蓉,前天中午你是不是回家來了?”
“前天中午?”白惠蓉心裡當即就咯噔了一下,她回去的時候劉琴明明不在的啊?木槿還說她午睡去了呢?
“對啊,前天中午,我和木頭在家裡坐了會兒。。。。。。。”劉琴回憶著說:“可那天下午我起床後,就沒看見木槿了,直到現在都沒有看見,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前天中午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好似聽見木槿和誰在說話,以為是你呢。”
白惠蓉這一下徹底的默了,好吧,她原本以為前天中午綁架木槿做得天衣無縫,沒想到睡著了的老太太還能聽個迷迷糊糊的。
當然,這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安木槿已經被石巖找回來了,而她所犯的罪行也已經完全的被人所知了。
可即使是這樣,她也依然不希望劉琴知道這些,雖然她知道這樣的希望太過渺茫,因為她綁架的是劉琴的前兒媳婦和現在的孫媳婦。
劉琴見白惠蓉不說話,一個人也說得不起勁,於是又嘆息一聲道:“好了,我也不多說了你了,你自己開個車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也只能說是你的命不好,怨不得別人。”
劉琴說到這裡停頓一下,然後又微微皺眉看著白惠蓉道:“對了,你出車禍這事告訴你父親沒有?他知道你的腿被截肢了嗎?”
“告訴了,”白惠蓉輕咬一下嘴唇,半響才說:“我父親昨天來過了,我截肢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