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已聽雲歌抱怨完,笑說他陪雲歌向張仙人說個情。張仙人一見劉病已,態度大轉彎,把雲歌奉為上賓,雲歌說什麼他都滿口答應,再無先前高高在上的仙人風範。
雲歌滿心納悶好奇,追問劉病已。
劉病已笑著告訴她,“張仙人給人算命靠的是什麼?不過是先算準來算命人的過去和現在的私隱事情,來人自然滿心信服,未來事情給的批語則模稜兩可,好的能解,壞的也能解,任由來人琢磨。來算命的人都是提前預約,又都是長安城內非富既貴的人,所謂的有緣人……”
劉病已話未說完,雲歌已大笑起來,“所謂的有緣人就是大哥能查到他們私事的人,原來這位仙人的仙氣是大哥給的。長安城內外地面上的乞丐、小偷、地痞混混、行走江湖的人都是大哥的人,沒有想到外人看著一團散沙爛泥的下面還別有深潭,長安城若有風吹草動,想完全瞞過大哥,恐怕不太容易。”
劉病已聽到雲歌的話,面色微變。
他原本只打算話說三分,但沒有想到雲歌自小接觸的人三教九流都有,見多識廣,人又心思機敏,話雖是無心,可意卻驚人。
“雲歌,這件事情,你要替我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雲歌笑點點頭,“知道了。”
雲中歌 雲中歌(一) 第28章
張仙人又是看手相,又是觀五官,又是起卦,最後鄭重地和許平君說:“姑娘的命格貴不可言,因為貴極,反倒顯了克相。你的親事不能成,只因對方難承姑娘的貴命,所以相沖而死。”
因為張仙人給許平君算過去、現在,都十分精準,許平君心內已是驚疑不定,此時聽到張仙人的話,雖心中難信,可又盼著一切真的是命,“他真地不是我害死的?”
張仙人捋著白鬚,微閉著雙目,徐徐道:“說是姑娘害死的也不錯,因為確是姑娘的命格剋死了對方。但也不是姑娘害死的,因為這都是命,是老天早定好了的,和姑娘並無關係,是對方不該強求姑娘這樣的貴人。”
許平君的母親喜笑顏開,趕著問:“張仙人,我家平君的命究竟有多貴?是會嫁大官嗎?多大的官?”
張仙人瞅了一會許母的面相,“夫人日後是享女兒福的人。”
淡淡一句話說完,已經站起了身,緩緩出了大堂,聲音在渺渺青煙中傳來,“天地造化,吟啄間自有前緣。姑娘自有姑娘的緣分,時候到了,一切自然知曉。”
雲歌緊咬著嘴唇,方能不笑出來。雖是十分好笑,可也佩服這白鬍子老頭。
裝神弄鬼的功夫就不說了,肚子裡還的確有些東西。那些似是而非、察言觀色的話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說出來。
許平君走出張仙人宅邸時,神態輕鬆了許多。許母也是滿面紅光,看許平君的目光堪稱躊躇滿志。對女兒說話,語氣是前所未見的和軟。
雲歌滿心快樂下,覺得這個命算得真是值。化解心結,緩和家庭矛盾,增進母女感情。堪稱家庭和睦、心情愉快的良藥。以後應該多多鼓勵大家來算這樣的命。
雲歌瞥眼間,看到一個斗笠遮面的男子身形看著象孟珏,想著自那夜別後,孟珏竟是一去無訊息,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猶豫了下,找了個藉口,匆匆別過許平君和許母,去追孟珏。
孟珏七拐八繞,身法迅捷,似乎刻意藏匿著行蹤。
幸虧雲歌對他的身形極熟,又有幾分狼跟蹤獵物的技能,否則還真是很難追。
雲歌滿心歡愉,本想著怎麼嚇他一跳,可看著他進了一家娼妓坊後,她一下噘起了嘴。
本想立即轉身離去,可心裡又有幾分不甘。琢磨了會,還是偷偷溜進了娼妓坊。
孟珏卻已經不見了,她只能左躲右藏地四處尋找。
幸虧園子內來往姑娘多,雲歌又盡力隱藏自己身形,倒是沒有人留意到她。
找來找去,越找越偏,不知不覺中,天色已黑。
正想放棄時,忽看到一個僻靜小院內坐著的人象孟珏。
雲歌貓著身子,悄悄溜到假山後
隔著一段距離,隔窗望去,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華服男子坐於上位,孟珏坐於側下方。
雲歌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麼,只能隱約看到動作。
不知道說到什麼事情,華服男子大笑起來,孟珏只是微抿了抿唇,欠了欠身子。很是簡單的動作,偏偏他做來就風姿翩翩,讓人如沐春風。
大概他們已經說完了事情,陸續有姑娘端著酒菜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