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3 / 4)

字,並不表示不可治。”

自從孟珏開始給劉弗陵治病,劉弗陵的病症開始緩解,心疼、胸痛都很久未犯過。有事實在眼前,雲歌稍微安心了點。

孟珏拿出一根一尺長的銀針,下尖上粗,與其說是針,不如說是一把長籤,於安嚇了一跳:“孟大人,你要做什麼?”

張太醫忙做了噤聲的手勢,走到於安身邊低聲說:“這應該是穿骨針,可吸人骨髓,傳聞中黃帝用過,我也是第一次見。”孟珏將一塊軟木遞給劉弗陵:“皇上,恐怕會很疼。本該用點藥讓皇上失去痛覺,可我現在還未確診,不敢隨意用藥,所以只能……”

劉弗陵接過軟木,淡淡說:“朕受得住。”

張太醫說:“皇上若疼,就叫出來,叫出來會好受一些。”

孟珏用力於腕,將針插入劉弗陵的股骨,劉弗陵面色剎那轉白,額頭的冷汗,顆顆都如黃豆般大小,涔涔而落,卻緊咬牙關,一聲未發。於安眼見著銀針沒人劉弗陵體內,只覺得自己的骨頭也透出寒意。

劉弗陵躺,孟珏站。

他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劉弗陵,手中的針保持勻速,緩緩插入股骨。趴在窗上偷看的雲歌,感同身受,臉色煞白,咬著的嘴唇漸漸沁出了血絲。

人們形容極致的痛苦為刺骨之痛,這痛究竟有多痛?聽到窗外急促的呼吸聲,孟珏眼中的墨色轉深,手勢越發地慢,將銀針極其緩慢地推入骨頭,劉弗陵仍然未呻吟,只臉色由白轉青。張太醫看著孟珏的施針手法,眼中有困惑不解。已經取到骨髓,孟珏不敢在骨內久留,迅速將針拔出,劉弗陵已經痛到神志恍惚,卻仍是一聲未發。

孟珏將針小心地收入水晶匣,示意於安可以上前了。於安趕忙去探看皇上,劉弗陵身上的衫子如被水浸,於安忙命七喜幫忙給皇上換衣服,以防皇上著涼。

孟珏磕頭告退,劉弗陵喃喃說了句什麼,他沒有聽清。於安道:“孟大人上前聽話。”

孟珏跪到了劉弗陵榻前。

劉弗陵聲如蚊蚋:“多謝!”

孟珏道:“不敢,是臣的本分。”

劉弗陵輕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卻實在沒有任何力量,緩了半晌,才又說:“你……你誰都不要幫。你想要的東西,朕定會給你。”

孟珏怔住。

“儲存實力,置身事外。”劉弗陵閉上了眼睛,輕抬了抬食指。於安立即做了個請的姿勢:“孟大人,奴才送你一程。”

於安送孟珏出屋,孟珏將一個小檀木匣子遞給於安:“煩勞公公了。”於安含笑接過:“該奴才謝大人,雲姑娘若沒有大人的香,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開啟盒子檢查了下,又湊到鼻端聞了聞,“和以前的香味道不太一樣。”孟珏淡笑道:“藥隨症變,她的咳嗽比以前好一些了,用藥也自然不一樣。”於安點頭,將匣子收好:“奴才還要回去服侍皇上,就送到這裡,大人慢走。”

孟珏向於安行禮作別。

孟珏出了殿門,看到坐在牆角處的雲歌,淡淡說:“我有話問你。”說完,腳步未停,仍向前行去。

雲歌呆呆坐了會兒,跳起身,追了過去。行到僻靜處,孟珏停住了腳步:“你告訴了皇上我要的診金是什麼?”

“手握重權,官列三公九卿。”雲歌的語氣中滿是嘲諷,“你既然不關心天下賦稅,我若告訴皇上,你不收診金,更荒謬,想來這個倒是你很想要的。”孟珏微笑:“那我該謝謝你了,人還未過門,就懂得替夫君謀劃前程了。”

雲歌臉色驀白,襯得唇畔的幾絲血跡異樣的豔麗。

孟珏笑如春風,轉身離去。

孟珏前腳進家,劉賀後腳就衝了進來:“老三,你是不是在給皇上治病?

孟珏半歪在榻上,翻著竹簡:“是。”

“你早知道,卻不告訴我……”劉賀指著孟珏,有氣卻不知怎麼發,半晌後,放下手,問,“皇上的病究竟如何?”

孟珏搖頭:“不知道。”

劉賀盯著他看了一瞬,看出他說的是實話:“能治還是不能治?”

盂珏看著手中的竹簡說:“找出病源就能治。”

“不是胸痺?”

孟珏不耐煩:“若是胸痺,我會說不知道?”

劉賀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緩緩說:“小珏,不要因為二弟曾給你說過的願望做任何事情,二弟當年對你說那些話時,還只是一個心智未開的半大人,他日後的所思所想早已經變了。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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